男子摇摇晃晃的从车上走下来,只感觉头晕眼花,刚才车前挡风玻璃破碎的同时,前面两个气囊直接弹飞出来,差点没把他打晕。
黑色的桑塔纳车主眼镜男更是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上滚落。
他才刚结婚,有漂亮的老婆。怀胎七个月,已经想好了儿子和女儿的名字,不足三十岁的他担任凌江大学教导员职务,工作也算体面,全家人不愁吃穿,在一起十分幸福。
而且他还规划好,七夕的时候带着老婆出去游玩一趟,用相机记录下他们幸福的瞬间,等到老了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回味,
自开车以来,他从来都没有酒驾,就算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和摄像头,只要红灯亮着,他就绝对不会去闯。
可谁曾想,天边飞来横祸,后面的轿车追维护,让他被动情况下就压死了一个人。
就连打开车门的时候,他都虚弱无力,身子踉踉跄跄的来到车身前,都不敢低头去看下面的惨状。
“咳咳……”车下,忽然传来一声咳嗽。
这下更不不好了。眼镜男心里一凉,既然没有压死,那住院费和医药费,以及各种费用都要自己自掏腰包了,如此算下来简直比死人一次性赔偿要多的多。
这也是为什么,在一些车主肇事后,选择再度碾压,将受害者压死的原因。
忽然,一只手按车前盖上,沉稳有力。
“快看,他动了!”旁边有人惊呼道。
周围人纷纷后退,眼镜男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子艰难的从车底钻出来,另一只手撑着路面,艰难的站起身。
“先……先生……”眼镜男挂着两行青色的鼻涕,如同被煮熟的蛤蟆,眼神呆滞无光的看着唐于蓝。
周围人更惊讶的如通被雷劈的蛤蟆,失去了思考能力,被撞飞了这么远竟然还能站起来,简直是天下奇闻。
在一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唐团长面色阴沉的走到路边,双眸中两团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随手一撕,衬衫好像是卫生纸做成的,嘶啦一声碎裂来来,随手将破烂的衬衫丢在地上。
“好绚烂的纹身!”
那些停下的车主都忘了他们是在公路上,看着唐于蓝胸前充满生命力的星辰纹身,翻滚着的星云变幻莫测。
手臂条条肌肉上青筋暴起,扭曲变换如同一条条活蚯蚓,打入胳膊里面的子弹竟然在肌肉纤维的挤压下脱出来,叮的一声掉在地上。
几个女人失声惊叫,一个中年胖子血压飙升,呼吸都有些紊乱。
后面车辆越来越多,堵成长长一条,好事的人纷纷从车上钻出来观看情况。
唐于蓝阴沉的抬起头,面向对面爱尔华宾馆八楼窗口位置,愤怒和疼痛不停的冲击着脑细胞,双眸中散发着如同实质般的光芒。
此时,窗口处狙击手吓得脚下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
狙击手旁边胖子催促道:“快点啊,再开一枪,杀了他。你不是忍武组有名的狙击手么?”
停了几秒钟,狙击手采用生涩的汉语说:“荆毛猪,对手实在太强悍了。我再开枪,肯定会暴露咱们的位置。”他眉宇紧皱,正在为自己第一枪失利耿耿于怀。
“暴露,这算什么?”荆毛猪想起当天晚上,唐团长手下如同坦克一般碾压凶兽小组成员就毛骨悚然,他扯着狙击手的衣襟叫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咱们最后的机会。九条千郎就是被他给杀的!”
九条千郎被杀后,忍武组派遣他们一队人前来报仇。
他们来到凌江市已经有十多天的的时间,为了能够一击杀敌,他们先是研究了飞鸟团的敌人,和怒兽联盟取得合作。
而后,又派人观察跟踪唐团长行迹路线,准备了一个星期后,才策划了这次袭击。
就算再强悍的敌人,也难以在他们周密的部署中生还。
生平以来第一次,男子对忍武组的实力失去了信心。
“混蛋,现在我们就在飞鸟团的地盘,你只有杀了他才能逃脱。”荆毛猪激动的声音发抖,连连说:“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你大概还不知道他们的刑法有多残酷,把你打成二级残废后,用绳子捆在摩托车后面跑二三十公里……”
狙击手对汉语理解能力虽然有限,却也能大致挺清楚意思,吓得魂魄差点离窍飞出。他艰难的点了点头,就在他冲着狙击镜向下看的时候,一个黑点迅速放大。
“哗啦!”
玻璃碎裂,碎片四下飞溅。
巴掌大的石灰地板砖质地坚硬,打碎玻璃后速度不减,从二人身体中间掠过,而后重重的砸在身后是六米外的天花板上,天花板碎裂好几块,如同天女散花般从房顶上直接倾落下来。
又是咣当的一声响,地板砖掉也跟着在地上,荆毛猪和狙击手的一颗心也同时跌落谷底,破碎的玻璃在他们脸颊和前胸留下几道伤痕,鲜血直往外冒,二人瘫坐在地上,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此时,他们能够感觉到的只有恐惧,即便颜色的阳光照在身上,也不能驱走心底的阴寒。
狙击手抹了把脸上的血珠,手指颤抖着将电话拨打出去,口齿不轻的将要任务情况用日语向电话里汇报了一遍。
荆毛猪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嘟哝着:“怎么有这么厉害的人,这可是八楼,这里可是八楼啊!”他抬头看着被打破的天花板,心里十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