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宏裕老脸一黑,将儿子拽回来,训斥道:“臭小子,这还没开始写呢,你嚷什么嚷,一惊一乍,差点吓死老子!”
“我就是看到这字好!忍不住喝彩两声,碍你什么事!”唐星书不服气的说。
唐宏裕道:“对老子这么没礼貌,我拿棍子抽死你。”
唐于蓝手腕灵活,笔走龙蛇,毛笔落下处,气势浑厚,笔画间锋芒毕露。一个个字在笔下成形,变化万千,力透纸背。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好书法。虽然不比王涵之这样术法大家。不过,那种石破天惊,一往无前的气势却是别的书法中十分罕见的。
老太爷点了点头,看长孙的书法,简直和父亲书法一个气势,一往无前,摧城拔寨、势如破竹,让人看起来打心眼里就喜欢。
唐宏裕不懂得欣赏,装模作样的说:“贤侄,你这书法简直得王羲之真传了,太好看了!”
唐于蓝悠闲的抽了一口烟,不紧不慢的说:“哦?是么?那三叔感觉,好看在什么地方?”
“啊!这……这个嘛……这是‘永’还是‘名’?字太……太与众不同……”唐宏裕揉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说。
唐学智笑道:“三哥,于蓝写的草书,那字不念永,也不念名,草书水就是这样写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唐宏裕老脸通红。
在众人的赞叹声中,唐于蓝将笔一掷,对联已然写成。
黄主任大声道:“渭水一杆闲试钓,武陵千树笑行舟。好联,好字啊,简直真是绝了,写的真妙。”
唐于蓝写的一手行书,看起来如狂草疾风,没有学习过书法的人真难读出来,黄主任一口道出,倒还有点能耐。
老太爷眉开眼笑,靠近唐于蓝上前欣赏,问道:“小蓝,你这书法跟谁学的?和你曾祖那两笔字气势相同!”
“跟我爸学的。”唐于蓝惭愧的说:“只不过有些遗憾,我的功力不到爸的十分之一。”
老太爷欣慰的看了唐文远一压,说:“不错,很了不起,你给我教出了一个好孙子啊!”
老头子从出生到现在,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父亲如此肯定,心里激动之情难以言表,比唐于蓝领回家女朋友更高兴。
老太爷又吩咐道:“若松、宏裕、学智,你们以后也要多练习书法,教导好子孙,这幅对联先小心挂在厅堂上。等过了寿辰,再好好表装裱。收藏起来也好日日欣赏。”
“是,爸。”
普通的宾客都已吃完,不少人再度前来给老爷子拜别。
正厅里人来人往,一时之间正厅又热闹了不少。老太爷年纪毕竟比较大,虽说身子硬朗,却喜欢清静,自己退居到后方中,将应酬的事交代给大儿子。
大儿子担当重任,打起一百个精神。
原本打算让唐若松陪同着黄主任、朱境渊等人一块到客房里用餐。可黄主任不愿错过这次在老头子面前表现的机会,主动提出打下手,体恤民情,端茶倒水,忙活的不亦乐乎。
有宾客认识见过这位大人物,知道他是市长秘书,没想到他一点架子都没有,心里佩服的不得了,还以为电视上宣传那些当官为民都是作秀,想不到真的有如此好官。
忙活了又是一个小时,已经将近下午三点钟。众人终于在客房中落座。
共同入席的还有赵无畏、金方锐等一群安保人员。
三间客房里摆了六张桌子,空调不间断的吹送着凉风。
没有入席的人还不少,又在庭院里摆了几张桌子。
老太爷坐主座,请朱境渊坐上首。
朱境渊哪里肯,恭敬的又请唐文远,唐文远更是不肯,请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坐下。
唐于蓝深受老太爷宠爱,又是朱境渊的好友,所以也在这一桌中有个位置。
而唐星书和二叔的儿子,四叔的儿子都在附近席位上,看着唐于蓝大大方方的和长辈落座一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席间,老太爷坐了会,接受几位长者敬酒。在返回房间歇息前,对唐于蓝悄悄交代了一句:“乖孙子,以后朱家有什么问题,你就帮衬着点。凌江市也快变天了啊!”说完,就由人搀扶回房。
唐于蓝十分疑惑,酒桌上又不太好问朱境渊,心里纳闷,在朱境渊进房前,倒地和老太爷有什么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