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洪腹诽着,下来的四个人开始检查自己的武器,他们背着的枪都是那种穿透力非常强的,停止作用相对来说要小一些,主要用来远距离射击。
四个人很认真,先把枪拆开检查一番,又重新组装上,子弹也是一颗一颗压进弹匣,还拿出军刀在其中的两颗子弹上划出来道道。
附近的渔民都在看,没人出声,他们没摸过枪,年岁大的这辈子估计是找不到机会,年轻的人则是考虑回去是否应该参加下训练,打几枪过过瘾。
“他们会打过来吗?”一个年轻人羡慕地看着对放手中的枪,没话找话地问一句。
“不知道。”此人回答。
年轻人郁闷了,感觉比之前的五七六号差远了,人家可是有说有笑的,又不欠你什么,你至于这般冷淡?
差距,这就是差距,人家五七六号可是张王两家的谍报,论身份有几个能超过他的,人家多好说话啊。
这时又有人从降低的热气球上下来,大家愣一愣,竟然是个女的,长的还很漂亮,身上背个医疗箱。
一下来,她就对所有人笑,别人看见她的笑容,有的回以微笑,有的年轻人则低头,显得很不好意思。
“你们别怪他们,他们四个是新兵,从来没上过战场,只训练过三年,平时教官管的严,他们都不敢说笑,等以后熟悉熟悉就好了。”
女医疗兵笑着对众人解释,她在上面显然是看到了下面的情况,所以跟下来解释两句,不然明明是保护人家的,还让人家误会。当兵的该多冤枉。
女医疗兵的人格魅力不错。她的话一说出来,渔民的脸色就好看多了。
一个老渔民安慰着:“娃娃们,别怕,真打起来,你把枪架我肩膀上,他们射箭我给你们挡着,你把他们都打死。就算是给我报仇了,我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不怕死。”
“老伯,有您这句话就行,不过到时候真有危险,您得往后撤。您要是挡着了,您死了他们回去还得死,您没死,他们回去也得脱层皮,你们还不谢谢老伯,一个个跟木头似的。”
女医疗兵笑着对老渔民说一说,又变个脸,向四个人吩咐。
“是。通北郡主。老伯,我道歉。”陈曦洪面前的人依旧是那般冷漠。跟刚才说话的老渔民道歉。
大家都开始不关注他的道歉,而是看向女医疗兵,郡主?通北郡主?哪个王爷的闺女?跑这边来了?
你郡主你不嫁人在家呆着,瞎跑什么。
通北郡主瞪了士兵一眼,又笑着解释:“我哥哥是李珣,同安郡王,现在他整天闲着没事,在同安郡和渤海都督府两头跑,说冬天那里冰雕不错。
我比小宝和鹃鹃小半年,从六岁就开始学医。
去年才从医学院毕业,跑新罗和我朝交界的地方实习,其实就是用新罗人练手,本打算春天暖和了还在那,结果倒春寒,太冷,我就跑这边来了,结果又太热。
今天举行联合演习,我跟这一个气球飞,没想到飞着飞着,你们这边遇到多食人,这不,直接从演习变实战了。我给你们量量血压吧。”
众人恍然,怪不得来的如此快,好像在水面上飞的船能行,热气球跟来的也太及时了。
“不对,为什么你们选这个时候演习?”陈曦洪又不傻,时间赶的太巧。
“说白了,是我们担心前面的巡逻人没发现多食人,在后面又布一道防线,还不能跟当地人说,否则会出现恐慌,找个借口而已。”
通北郡主丝毫不隐瞒,反正现在已经发现敌人,而且眼前的渔民都看到了,说不说都是那么回事儿。
“朝廷为我们想的真多,老头子我赶上个好时候,得多活几年,看看,你一个皇家人跑出来吃苦,不好。”刚才还说自己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渔民现在又说要多活几年,还批评一下通北郡主。
“别总叫郡主,我姓李,单名一个‘晴’字,李晴,你们叫我晴儿便好。我出来是跟别人学的,现在的皇家不是坐吃等死,要学本事,我们把自己领地的收入都退了,只凭自己的能耐赚钱养活自己。
当然,赚不到钱我们同样能活得不错,陛下专门成立个基金给我们用,但指望陛下的钱养活,太丢人。现在流行皇家的人出来做事。
老伯,您看,我出来了,等回去跟他们参加聚会的时候,我就有话说,鱼是怎么捕的,海鸥为什么停在船上。要是我不来,人家一说点什么,我插不上嘴。”
通北郡主跟老渔民说着,她那种亲和的气质一下子赢得了所有人的好感。
听着她口中出来的朴实之言,渔民们刚才对冷漠士兵那点点不快登时间烟消云散。
一个个的开始为郡主李晴发愁。
陈曦洪皱皱眉头,关切地问道:“郡主你行医,医馆给你的钱,有你原来领地的钱多吗?”
“多呀,我可不仅仅行医,我还研究药,然后卖给新罗、日本什么的,怎么说呢,其实那些药还缺个临床,所以不好用在你们身上,但新罗和日本则没问题,吃好了是我的本事,吃死了是他们的命。
其实咱大唐也一样,医生是尽力了,总有死掉的人,我们很难过,但没办法,技术在那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