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
商红芍女士看着商泊云发消息,一旁的商熊猫扒拉着他的腿,也想去看。
“行了,上车。”商泊云看着江麓发过来的三个点就想笑——可以想象到钢琴家无语的表情。
聊天消息往上拉,两个人以前的交谈只有酒店的定位、房间密码和“我到家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段十分纯粹的关系了。
“难为你老娘给你拍了十几张。”
商泊云将商熊猫公主抱到后排的安全座椅上,听得商红芍女士语带兴味地问:“照片是发给谁的?”
“过会和你说。”
商熊猫在安全座椅里被塞得满满当当,十分委屈的呜了一声,商泊云无情地将车门合上。
“还卖关子呢。”
商红芍女士侧身去扣安全带,从反光镜里瞧见了自家儿子眼神中的兴奋。
商红芍忽然就有了点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商泊云会给她憋个大的。
每当商泊云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就表示他做了一件令商红芍十分焦虑的大事。这包括但不限于五岁为狗打架,九岁逃课帮人下副本挣钱,十七岁梭哈存款买币,二十一岁拉起草台班子创业。
但在商红芍女士的焦虑之中,商泊云每一次都奇异地全身而退,或者是乘风直上。长此以往,商女士也就磨炼出一颗平稳的心脏。
她想了想:“要有喜欢的人,只要你用心,别的我都没意见。只是看你这藏藏掖掖的样子——”
“小云啊。”商女士微笑着警告他,“你可不能去做什么撬墙角、乱搞多角关系的缺德事。”
算撬墙角吗?商泊云想起最近兴致勃勃的乔叙,不算吧——明明是江麓在他的墙里才对。
乔叙那人,瞧上了喜欢的,总要挥几天铲子的。
可恨他无名无分,姑且忍了。
商泊云将车启动,方向盘娴熟一转,红色的阿斯顿驶离地库,往市中心的栾江大道开去。
“没那回事。”他说,“我在荣心舍订了位置,他们家新出的几个菜挺不错的。”
荣心舍是长洲一家很有名的海鲜料理馆,商红芍女士是这儿的老主顾了。
她原本是北方海滨小县城长大的,二十岁来了长洲谋生,一呆就是三十年。长洲市民对于红烧带鱼的热爱一度令商女士崩溃,好在待久了,总算发现那么几家海鲜做得地道的馆子。
车还没停好,门童就立刻走上前来,接过钥匙去泊车时,还好奇地看了好几眼后座那团黑白相间的毛茸茸。
荣心舍的侍者都认识商红芍,连商熊猫都对这儿不陌生。它摇着尾巴就想往里面冲,又被商女士无情地握住了命运的牵引绳。
“商女士,您来的时间刚刚好,平常您爱坐的位置还空着。”
是个可以看到栾江夜景的位置,栾江汇入东海,沿江两岸,一边是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知名的地标长洲星塔,另一边则是民国以来留存的古典建筑,夜色下橙色的灯光照着,人群熙攘,入目皆纸醉金迷的模样。
“去二楼。”商泊云道,“我定的包间。”
侍者欠身,替他们引路。
商红芍不自觉捏了捏手中的牵引绳,越发好奇商泊云要和她说什么,还特地挑了个包间。
神神秘秘的。
包间装修得很典雅,白色大理石的花架犹如雕塑,上面摆着几盆茶花,据说是荣心舍的老板亲自种的。
从窗边向外看去,栾江的夜色也变得静谧。
商熊猫在包间里四处转悠,侍者点完单后很快先将提前醒好的酒送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