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么老?”他笑道,“不过你还真说对了,我今天带来的这些东西,真的只有农民伯伯才能弄出来!”
“什么啊?”
他翻开那些口袋,一样一样拿给她看,又是米又是菜,还有刚摘的水果,上面挂着露珠,色彩艳丽,新鲜欲滴。她笑起来,又是惊又是喜,便问道:“你拿这些来做什么啊?”
他边擦着头发边答道:“以后我按时送来些,你就不必出去买东西吃了。反正这里屋后就是厨房,中午你可以自己做一点吃,总比外面买来的干净。”
“这也算是员工福利吗?”她调皮的冲他眨眼睛,又雀跃着去翻那些大包小包,感叹道:“新摘的蔬菜和水果就是不一样,仔细闻一下,都带着泥土的香味,是一种生命力的感觉呢!”
他听了后淡淡一笑,走到她身边蹲下,像小时候一样摸摸她的头,笑道:“也就是你,连这些哑巴东西都能感觉出生命力!呵……我在这山上有一片菜园和果园,雇了专门的人打理,今天这些东西,都是我园子里的!你要是感兴趣,哪天我带你去玩,你也下地种种菜,种种果子,怎么样?”
“不要……”她笑笑,“那我不成了农妇了嘛!”
“我是农夫,你是农妇,我看也不错啊!”
他不经意的一说,她倒脸红了起来,丢下手中的东西就往柜台后跑去。
他笑起来,并不觉得自己失言,刚刚他是有意这么说。他走过去,静静看了她一会儿,低声笑着说:“若轩,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守着一片土地,一座小屋,每天看日出日落,每天有鸟语花香,你觉得怎么样?”
她不言,只是一缕柔和挂唇边。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那“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美景,突然出现了那“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悠闲,突然出现了那“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的淡然……
她偷偷看他,时间这一刻竟凝固下来,结成晶莹的珠子,点缀了岁月的华服。
“若轩,”他的手温柔的搭在她的手背上,“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我……”
门口风铃突然一阵急促,紧接着便是两个背包的大学生落汤鸡似的跑进来。“老板,两杯热咖啡!”两人急促的呼吸,似是跟上了落雨的节奏,“吁……雨怎么越下越大,天气真无常,说冷就冷!”
方若轩急忙抽出手,边答应着边在柜台边忙起来,一边拿眼瞥着聂宏骏一边偷着笑,只见他一脸落寞,怔了一会儿,就把那几个口袋挨个搬进了后屋。
出来后,见她已冲完咖啡,店里又来了几个客人,她正忙着推荐新书,他摇摇头,无奈一笑,只好在柜台边默默坐着,等她忙完,他拽拽她衣袖,在她耳边半开玩笑似的轻声道:“早晚有一天,我给这店门口贴上个‘关门大吉’的牌子!”
她白他一眼,只觉得好笑,便问道:“你咒我,还是咒你自己的生意?”
“我是咒这家书店,”他笑道:“我咒这家书店,永远都只有我一个客人!”
书店的生意渐渐走入正轨,聂宏骏待在这里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渐渐的,一些熟客便自行改了口,不再叫方若轩“老板”或“美女”,而改称为“老板娘”。
每当这时,聂宏骏总会心花怒放,面不改色的看着她忙来忙去,看她急于解释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得统统憋在心里,憋的面红耳赤,再时不时瞟给他一眼警告,他更乐得开怀了。
总算得了空闲,方若轩急急的小碎步跑过去,手里的书用力往他肩上一拍,水漾双目透着几分愠色,脸上红霞未退,上来就喝道:“喂!你怎么回事啊?”
他装糊涂,不明就里的看着她,慢慢放下手中咖啡杯问道:“什么怎么回事?哦……你是不是怪我没帮到你?那下午你歇着,我来招呼客人!”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她急的直跺脚,落在他眼中,更比寻常多添了几分妩媚。
“那你说的是什么?”他忍着笑继续问道,“我真不懂了,你说明白点啊!”
“我……”她欲言又止,瞪着他出了一会神,又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往椅子上一坐,低下头,红着脸嗔怪道:“我说的什么,你明明就知道……”
他的心突然像明媚阳光下化开的巧克力糖,甜腻腻的涂在心里一层,忍不住把嘴角都粘了上去。他冲她点点头,微笑着走开,走到每个客人身边,对那些客人不知说了些什么。
她担心的望过去,他举手投足间竟带着几分温文尔雅,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客人们似乎并不生气,倒是默契的一个接一个走出店门,有的还往她这边看,轻微的笑声聚在这家小店,顺着阳光铺散在每个角落。
店里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了他俩。她一惊,没等他过来,她就跑到他跟前问道:“你把客人都赶跑了吗?”
他笑而不语,她更是着急,拽着他的衣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