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不该揪住这个问题不放,但她忍不住想要继续问,她想知道这个神秘的男人谈起恋爱来是什么样子:“发生了什么?”
“那姑娘嫁给了别人。”
“她叫什么名字?”
“莉迪娅。”
“我母亲也叫这个名字。”
“是吗?”
“她是莉迪娅·沙托娃,只要你到过圣彼得堡,你一定听说过沙托夫伯爵。”
“是的,我听说过。你戴表了吗?”
“什么?没戴。”
“我也没戴。”他环视四周,看见墙上挂着一只钟。
夏洛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天哪,五点了!我本打算赶在母亲下楼喝茶之前回家的。”她站起身来。
“你会挨骂吗?”他说着也站起身。
“我想会的。”她转身打算离开。
他说:“噢,夏洛特……”
“什么事?”
“不知你有没有钱付账?我实在没有钱。”
“噢!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钱。有的!瞧,十一便士。这些够了吗?”
“足够了。”他从她手心拿出六便士,走到吧台去付钱。真新鲜,夏洛特心想,一旦离开上流社会,就得记住这些事情。玛丽亚若是知道我请一个陌生男人喝茶,不知她会怎么想,她准会吓得昏过去。
他把找的零钱还给她,为她开了门,并说:“我送你一段路。”
“谢谢。”
费利克斯挽住她的胳膊,二人沿街漫步。此时日光仍然很足。一名警察迎面走来,当他走到他们身旁的时候,费利克斯让她停下脚步,装作在看商店的橱窗。她问:“你为什么不想让他看见我们呢?”
“他们有可能正在追查参加游行的人。”
夏洛特皱起了眉头。这似乎有点牵强,不过他对这种事情比她在行多了。
他们继续朝前走。夏洛特说:“我格外喜欢六月。”
“英国的天气太棒了。”
“你真的这样觉得?看来你从没去过法国南部。”
“显然你去过。”
“我们每年冬天都去,我们在蒙特卡洛有一幢别墅。”她猛然意识到一件事,便说,“希望你不要以为我是在炫富。”
“当然不会,”他淡淡一笑,“相信你现在已经发现了,在我看来家财万贯并不值得骄傲,反而是一种耻辱。”
“我想我本该意识到这一点的,但我先前并没有。那么你会瞧不起我吗?”
“不,因为这财富并不属于你。”
“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人,”夏洛特说,“我可以再和你见面吗?”
“可以,”他说,“你有手帕吗?”
她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他。他擤了擤鼻子。“你真的感冒了,”她说,“你都流眼泪了。”
“看来你说得对,”他擦了擦眼睛,“我们还在那家咖啡店见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