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间破旧的地下室。
墙壁斑驳破旧,屋内唯一的桌子上还布满灰尘,桌腿也断了一只。
而她此刻正躺在脏兮兮的地上,双脚被用绳子束缚住,双手也被反绑在背后。
宁烟挣扎了下,绳子绑得很紧,根本没办法将它扯松。
“别试了,你扯不开的。”
耳边传来懒洋洋的提醒声,傅钰旁观了宁烟从清醒到发现自己被绑的全过程,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可真能睡,整整六个小时,我怎么喊都没喊醒你。醒来发现自己被绑才害怕了?早就告诉过你的水有问题,你非不相信。”
“你真的很吵哎傅钰。”
宁烟打断了正喋喋不休的男人,又好气又好笑,“我记得某个人当初还嫌我烦来着,怎么这个人现在变得比我还烦人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害怕了?这种莫须有的脏水可不要往我身上泼!”
傅钰轻哼一声。
“谁知道呢?不过你要是真的害怕,可以求求我,说点我爱听的,说不定我一高兴就带你出去了。”
宁烟真的是低估了这男人的自恋程度。
她皮笑肉不笑,甚至笑容里带上了三分讥讽与不屑,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
“那我谢谢你哦。”
“不用客气,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大度。”
傅钰以为她这是要妥协,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去,就看见原本被绑着侧躺在地上的少女动了动。
用力将原本侧躺着的身体翻正,宁烟后脑勺儿抵在地上,后背与腰腹用力向上一抬,被绑住的双腿向后弯曲,正好穿过被反绑住手臂中间的空隙。
如此一来,原本被反绑住的手臂顿时被她换到了前面。
傅钰微顿,张了张口,有点不知该做何反应。
“继续说呀,怎么不说了?”
宁烟说着,一边将被绑住的手腕凑到嘴边,也顾不得脏或是不脏了,用牙去咬被系紧的绳结。
傅钰又眼睁睁看着她咬开了手上的绳子,又开始去扯绑在脚上的,那原先要说的话,此刻怎么也说不出口。
果然。
他就不应该去管她的死活。
像她这么能折腾的人,谁能活得过她啊?
他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居然也学会多管闲事起来了!
不,她每天就喂自己那么一次血,他根本算不上吃饱!
傅钰咬咬牙,双手环胸,把头往其他方向一扭,从鼻子里冷哼一声。
“别哼了,我就跟你开个玩笑嘛,你这好歹也是只大鬼,怎么还跟小孩似的那么小心眼儿?”
宁烟扒拉掉自己腿上的绳子扔到一边,站起身掸了掸身上沾到的灰尘,一边和傅钰嬉皮笑脸。
“我知道你之前是担心我嘛,我现在不是没事吗?你就别生我气了。”
“再说了,这伙人应该是找我有用处,否则怎么可能只把我关在这个地方?他们要是想取我性命那水里下的就应该是毒药,不是迷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