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挨近殷垩身旁轻声说着,并指着表面每一个机关。“这完全照着头头的意思设计,不但可以发射讯号,也可以当作无线对讲机,还能发出红外线杀人光束,萤幕随时可以收发任何讯息。”
殷垩满意地点着头。“很好,一共送几支过来?”
“五支。”猎人回答。
“好,其中四支给你们四人。”殷垩吩咐。
“是。”猎人恭敬地应着。
殷垩接着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件设计大方、镶着红宝石的心形别针。
猎人不待殷垩询问,很快地解说:“红宝石里有暗藏的录音设备和袖珍摄影机,最主要的是有追踪器。”
“太棒了,你转告公司的设计部门,说我非常喜欢这一次的设计。”殷垩眸光一亮,露出鲜有的笑容。
“我知道。”猎人微笑点头。
“你回去告诉其他人,说我会在这两天宴请布汉,等确定所有的事情后我们就行动;还有,千万不能松懈,要时时注意任何可疑的线索。”
殷垩虽然面带微笑,但是莫测高深的神情之下有着深沉得让人见不着底的心思。
“知道了,我回去后立即转达头头的交代。”
猎人正经地回答。
“去吧。”
猎人道命,一刻也不停留地从容离开。
一直躲在二楼俯视着楼下的纪柔慈,不由得感到一阵惊疑。揣度殷垩与猎人之间的神秘谈话,她几乎可以猜出此赵尼泊尔之行绝非他口中所说的只是来赴一个约会,一个相亲的约会。
第六章
“你可以出来了。”仁立在楼下的殷垩,扬声嚷道。
自诩躲藏得相当隐密的纪柔慈,不由得大吃一惊。既然被察觉只好现身,她神情自若的缓步拾阶而下。“我只是想谢谢你送的娃娃。” 殷垩继续低啜着手中的酒。“喜欢就好。”冷漠的神情仿佛与他无关似的。
纪柔慈小心地趋近他的身旁,倾身悄声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在台湾时你们碰过面,两人还神秘兮兮的说悄悄话,他怎么也来到尼泊尔了?”
殷垩华下眼脸,嘲护的戏向她。“你观察得满仔细的……”
“本能,干我们这行的警觉性自然比其他人高。”她双肩一耸,莞尔一笑。
殷垩忍不住淡淡一笑。的确,做扒手的警觉性当然要比其他人高。
“瞧你们刚才都冷着脸说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殷垩正色凝视着她。“你都听见了?” 纪柔慈露出一抹揶淘气的微笑,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触,在他的面前一晃。“一丁点儿,有些模糊不清。”
殷垩从容地走到桌前,将手中的酒杯搁实在桌上。“既然你发现了,我也不需要隐瞒你,我来尼泊尔并不是要相亲……”
“那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纪柔慈不等他说完话,捺不住好奇地倾身靠近他。
她的贴近令他全身神经莫名其妙的紧绷起来,一颗心像失了序般猛跳个不停。他今天是怎么了?一遇上她,他的感官神经就立刻失常?
殷垩颇为惊愕的斜睨着她。“看来你真的很好奇。”
“我只是觉得整件事情变得满刺激的,所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真相。”纪柔慈倒是坦然的直话直说。 “不瞒你说,我是受雇于一位自称是黎夫人的委托,来尼泊尔搭救她的女婿。”殷垩透露出一点真相,斜睨着她,揣度着她脸上的表情。
“真的?”纪柔慈双眸霎时闪过一抹充满兴趣的光芒。
殷垩怀疑地拧起双眉。“瞧你乐的,你一点都不担心被我利用的危险性?”
“危险?不!我倒认为挺刺激、挺好玩的。”
纪柔慈天真的说着。
殷垩不由得睁大他漆黑如夜的双眸。“刺激?好玩?这一不小心可是会玩出人命的。”
“我才不怕,再说我是一个无亲无戚。了无牵挂的人,没有人会在乎我的死活……”纪柔慈说至此,脸上有着一抹从未见过的黯然;悄悄地,她吸了下鼻子,忍着心痛猛然拍起头,面带娇憨笑容迎视着他。“如果能让我经历一次刺激冒险的事,那么我也不枉此生。” 就在这一刹那,殷垩对咄咄逼人、口口声声说要挑衅他的耐心与怒气的纪柔慈,竟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怜惜之情。
他刻意转身背对着她,不让她看出他脸上的一丝心痛。“瞧你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你不是还有一大群‘同类’的朋友吗?”他故意讥讽的说着。
纪柔慈叹了一声,如此的羞辱令她情何以堪?她不禁苦笑两声。“你又何必将我们形容得如此不堪?同类?难道你鄙视我们是一群被社会、家庭所遗忘、物以类聚的同类?” 殷垩转身面对着她,见她的眼中浮现一抹哀愁,他有所感触地收敛起嘲讽之色。“我不是有意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