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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第2页)

阿文重回黑山这段时间里,月桂来过三次,每月来一回。

月桂似乎有什么情况,不像去年那么热情和迫切了,一次都没做那事。每次来都叫阿芳陪着,坐坐,聊会儿天就走了。

阿文猜测可能是她知道阿春怀孕的事,这个事对她肯定有很大的影响。她毕竟是女人,尽管她生阿芳在前,可那又怎么样呢?名不正言不顺的。在现实生活中阿芳只能姓沈,就算跟姓沈的离了,阿芳也不可能改姓文。更何况她离婚后阿文没有任何表示,对她依旧如初,不可能跟她有什么样的结果。

或许,月桂这种情况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不过,阿文觉得这样也好,过去那段荒唐事过去了,现在不能再荒唐。

阿芳现在不做大厅经理了,在莞生的办公室帮莞生做些杂事。她每天上楼给阿文送早餐、洗衣服。阿文感到她和莞生好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问了几次,阿芳总是笑着回复一句话,说:“爸,我们不急您急什么?”

莞生对他还是恭敬有加,不忙的时候上来坐坐,说说酒店的事,说说文子在英国的事,没客的时候就和他小酌几杯,点到为止,不让阿文喝醉。再就是问问他有什么事,是否需要钱,身体怎么样之类的,就像儿子关照老子一样孝顺。阿文问过他几次阿春的事,莞生总是牙齿咬得铁钉断,一点风都不漏,只说还在找。其实,莞生每个月都会去文家大屋看望阿春,送东西送钱。阿春现在怀孕六七个月了,肚子圆滚滚的。据阿春说,她请了鸡公山庙里的高僧算过,说怀的是儿子,而且是文曲星。

阿春不知道多高兴,每天挺着大肚子唱山歌,什么“十月怀胎一朝生,我儿是个文曲星。身着红袍朝廷走,光宗耀祖极品臣,名满天下辅明君”。

莞生为了确保阿春顺利生产,出钱请了文家阿春的一个姊妹荷花照顾阿春起居。钱出得多,加上又是亲戚关系,荷花照顾阿春像照顾皇太后,一点儿都不敢马虎。

这一切都瞒着阿文,他根本不知道这背后的情况。

红儿偶尔过来到阿文这儿坐坐,她现在的情况不太好,酒店经营每况愈下。莞生跟她说了好多次,叫她关门歇业,或者将酒店拍卖处理,有劲就帮他打理梅园国际大酒店,不做事也行,生活等一切由莞生负责,尽干儿子之孝心。然而,红儿是个犟脾气,硬撑着。好在她还有些实力,撑得住。

红儿酒店经营不太好,也没有心情和阿文打情骂俏,说说话儿就走,无非是要阿文催促莞生和阿芳早点完婚,好让她早点抱上孙子。这一点合阿文的心意,他也想抱外孙。

阿文受沈力之邀去了一趟黑山市大农生态种养殖基地,去后发现的确不错,有模有样。沈力还请了“油乐坊”的几个人作陪,李奇、词作家“哆来咪”、户外跑吧明哥,还有两个当老师的女的。除了李奇,其他人阿文没见过面,好在大家都在群里聊天,作打油诗,一介绍就熟了。

阿文发现那个明哥很活跃,脑子灵光,反应敏捷,出口成章,而且多才多艺,不管是写文章、书法、跳舞、唱歌、表演,什么都能施展一下,还拿得出手,上得了台面,也是难得的人才。

据说他曾经在市文化局组织的一场大型歌舞中担任副导演并领舞,一帮女演员都围着他转,很是风光了一回。阿文问他认得顾团长不,明哥笑着说:“你是说顾红梅?我当副导演的时候她还没出道,毛丫头一个,有几分姿色,是我把她挑选进来的,去年才当了团长,要不是靠着人大常委会伍主任,当得了个屁!”

估计明哥不晓得阿文和伍本报的关系,说话不遮掩。他说:“莫看她神五神六的,其实没有什么文化,素质差,就是凭着好身材混,当一个花瓶呗。”

这一点阿文不同意他的看法,顾红梅跳孔雀舞就很到位,那是要有点功底的。听得出来,这个明哥对顾团长很有看法,当初顾团长可能对他不怎么样,没让他上手,要不然不会有这样的言辞。或许顾团长凭着八分姿色,九分身材,十分舞技,根本不把他这个临时的副导演和领舞当回事,更何况她抱上了伍本报的大腿。毕竟当时那台节目就是伍本报主抓的。

阿文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还有点发毛,也庆幸自己明智,要不是及时抽身而退,如果与顾红梅继续发展下去,那就要得罪伍本报了。阿文想:江湖复杂,不可不慎。

同来的两个老师都很矜持,言语不多。两个人的词都填得好,很有功底,其中一个就是写那首《喝火令·哭殇》纪念江一冰的,笔名秦岭。沈力一介绍,阿文对她竖起大拇指,说道:“秦老师,久仰久仰!那首词写得不错,很有感情,老夫常读的。”

秦老师笑说:“雕虫小技,哪能和文先生的鸿篇巨制相比,还得请大家指点一二呢。”

秦岭老师和江一冰很熟,兄妹相称,经常诗词唱和。江一冰对她很尊重,江一冰一死,她有感而发,故有那悲词念之。

阿文想:“捉月亭”做好是不是把她的词刻上去呢?

另外一个姓张,张一枫,词的风格和秦岭不同,粗犷、大气,全不是女人的性格,大概是她喜欢苏东坡和辛弃疾一类的词人词风。对于她的这个风格和追求,阿文不敢苟同,他还是喜欢秦岭那种柔情似水、充分体现女性情感的创作风格。当然,人各有志,更何况张一枫写诗填词多年,早已形成自己的创作定式,想要劝她改变是不可能的事了。

几个人在沈力的基地没有“打油”,坐在门口悠闲地喝茶,胡乱找些话题聊着,倒也轻松愉快。阿文很喜欢这种氛围。

中午酒席就摆在门口,春末夏初,不冷不热,时节正好。

酒过三巡,沈力临时提议以茶花为题,每人作打油诗一首,没有情趣的罚酒一杯。此时基地的茶花开得正盛,各色花卉中茶花唱主角。他们一致要阿文先来,阿文一时语塞,他对茶花没什么感觉,如果是梅花就另当别论了。阿文盯着屋旁的一株茶花发愣,他们也不催他,各自在心中想着诗句。

阿文想:说茶花什么呢?这时,他突然想到刚才明哥说顾红梅的事,就此作打油诗一首:“原本茶花品不差,隐住深山藏艳华。只是俗人多好事,抛头露面附风雅。”

阿文念出,众人一致叫好,都说作家就是作家,思想境界就是不同。于是,他们都按照阿文的思路去想了。明哥动作快,脱口而出:“莫怪俗人爱赏花,只因茶花出众华。即使进得朝堂上,风吹雨打牛屎巴。”

阿文听后佩服他的敏感,估计他也想到了顾红梅,耿耿于怀,正好借花表意。

“哆来咪”接着说:“管他是否牛屎巴,能添一景也不差。

人生无常时光短,不如一树山茶花。”

秦岭和张一枫捂嘴轻笑。然后,秦岭便先来一首:“何方君子仗云槎,居野临盆便是家。桃李芳园颜尽扫,只为上苑满唐花。”

众人听了韵了半天。李奇说:“好是好,只是不像打油诗。

不行,得罚酒。”其他人附和,硬要秦岭喝酒。秦岭推托不了,也觉得诗有些隐晦,笑着喝了半杯,算是认罚。

等秦岭喝完,张一枫说道:“橱窗壳内数株花,含笑吐艳弄韶华。隔世骚人空爱惜,心灰不若着袈裟。”

秦岭又来一首:“仙城偷开娇碧花,含情脉脉吐红芽。一朝相识东君面,愿伴双飞到海涯。”

秦岭果然好才情,众人叫好。剩下的只有沈力还没作出,大伙就催他,并说作不出不是罚一杯,而是三杯,因为他是东道主。

沈力沉吟片刻,就念道:“茶花原本也是花,深山路边都不差。人见人爱任人品,你夸我夸大家夸。”

阿文说这不行,敷衍之作,不算数,罚酒一杯。众人同意,硬逼着沈力喝了一杯酒。沈力喝完说:“自作自受啊,谁叫我出这么个题呢?欠思考,欠思考啊!”

众人听了又笑。

夕阳西下,沈力要留大家吃晚饭,几个人都说喝不得了,就坐车回黑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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