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念行又笑了。
半个笑容。
颇为诡然。
“他们也会邪术,想移师到此地大搞,得先把你的根基拔掉,这叫……商业上的利害冲突,你说警方会不会完全不信呢?”
顾步双脚已徐徐的放了下来。
放到水盆里。
水淹到脚背上。
“你们毛家的话,别说警方,就说政界,也是不敢质疑的。”
“那不就是咯!”毛念行说,“所以你死了,只会多拖累几条人命而已,决不会有人替你报仇的。”
顾步冷哼:“本来你说的都对。”
“本来?”
毛念行淡眉一剔。
“可是我却有一个儿子。他当然了解我是给谁害的。”
毛念行哈哈大笑。
大笑不已。
顾步愠怒了:“你笑什么?”
“你儿子?”毛念行笑声一歇,说:“假如你儿子已先你而遇害了呢?”
顾步脸色一变,叱道:“你放意说这种话来乱我的心神是不是!?”
毛念行却毫不动气:“你说呢?”
顾步的语言就像是罩在铁问子点燃放鞭炮:“你敢动我儿子。我就杀了你!”
毛念行神色不变:“如果我已经动了呢?”
顾步眼色一寒:“毛念行,你不要迫我!”
毛念行却笑了起来。
阴阴的。
笑得很是诡然。
“你这种说法,倒像是有把枪在你手上,而不是在我的手里。”
他这句话也说得很“阴”。
——阴险的“阴”。
2、做狗难,做好狗更难
毛念行忽然悠扬的说:“你的狗呢?你不是养了许多狗,替你看门口的吗?”
毛念行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使顾步猛然一惕一悚:
悚的是:他是养了许多狗,怎么敌人已攻进神龛来了,却连吠都没吠一声——这样的情形,今晚已是第二次了。
惕的是:毛念行的用意甚为明显,他是要激怒自己,使自己分神分心。他一失神,对方便立即会开枪射杀自己。
饶是想到了这点,也明白了一旦光火的危险性,但他还是忍不住怒叱:“我们人的事,犯不着牵连到畜轻身上去,除非你也是畜牲!你把他们怎样了!?”
“也没怎么,只不过,飞鸟尽,良弓藏;狭免死,走狗烹。”毛念行好整以暇的说,“可惜现在的狡免有枪,而且还是灭了声的枪,我也没把他们真个烹了,只不过,留下来给你做个纪念。——毕竟是调养了多年了,跟你总会有点感情吧?”
他的话一说完,就有人立即把狗尸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