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说不呢?”刘长饶有兴致的问道。
“不?”小队长面色忽变狰狞,“那就别怪爷爷们不客气了连命一块儿留下”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眼前飞过一道寒光。一柄长剑在他眼前划过。随后,他感觉心口一凉,巨疼难忍,鲜血汩汩涌出。
“啰嗦。”潘瑜看着小队长直挺挺的倒下,收回刺进对方胸膛的剑,干涩无味的又吐了一个字:“一。”
拦路的土匪们安静了两秒,忽的爆发出惊天怒吼:“好胆杀呀——”挥起手中五花八门的兵器就朝着几人扑了过来。潘瑜顷刻间就被七八个人围了个严实。
“二、三、四。”他平淡无味的吐着数字,身边的敌手一个个到下。
“他这是作弊吧。”刘长边打边和乔薪说闲话,“那一位还在车里呢,这都倒下多少了,哪里还赶得及。”
乔薪翻了个白眼,一刀砍死缠住他的大汉:“人家本来就没想和他比。”
楚怀趁势冲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不约而同的牵制着对手一路打杀,离马车越来越远。
“捉住他们的头儿”贼眉鼠眼的男子尖叫着,“捉他们的头儿就在马车里”
土匪们顿时眼前一亮,剩余的人手也不围着群殴了,纷纷涌向马车。
一个大汉率先冲到马车跟前,挥舞着手中大斧头,劈开车帘。
车帘一刚落下,一道如同灵蛇般的乌黑影子从车厢内飞快的窜出,紧紧的缠住了大汉的右手臂,随后,一个人影飞跃而出,长鞭翻抽,大汉惨叫一声,斧头掉落。手臂血肉模糊。紧接着,一道雪亮剑光掠过,大汉的脖子擦出一道血线,献血喷涌。殷如行一脚将断气的大汉踢下马车。前后动作一气呵成,不出十秒。
殷如行此刻的脸色很不好看。她本不想出动长鞭。可那大汉眼看着就要用斧头把马车劈坏,无奈之下只能出鞭子制止。这回好,左鞭右剑齐齐暴露。保不准有心人不会推测出她就是梅四娘。
想到这里,殷如行的眼睛闪过一丝冷光。说不得只能灭口了。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打定了主意,她手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长剑如同死神镰刀,乌鞭仿若鬼魅之影。只要是擦上挨上的,无不送了性命。
一炷香后,路上恢复了平静。地上躺着一具具没了呼吸的尸体。刘长甩了甩兵器上的血渍,对着乔薪悄然道:“果然是‘黑罗刹’,下手真狠。”
“嘘——”乔薪示意他闭嘴。没看见公子脸色不大好吗?
桓蹊的脸色很不好看。虽然他知道殷如行当了海盗。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面对她血淋淋的杀人,还是被惊着了。也不是他没见识,潘瑜杀的人不必殷如行少。主要还是殷如行的性别和长相问题,给人的惊悚感更甚。
潘瑜过来报数:“十四个。”
殷如行行回了他一句:“我没数。”径自走到一个尸体身边,伸手摸上他的颈部动脉。
“这是干什么?”楚怀好奇的问。
“看看人死透了没有。”殷如行平静的回答。
“要是没死透呢?”刘长问道。
殷如行没说话,直接用行动给出答案。恰好有个没断气的,她顺手给扭断了脖子。
“呵呵,呵呵。”刘长干笑两声。觉得身上冷飕飕的。他杀过人,也见过杀人杀的凶的。可不知怎么的,见殷如行一脸平静的检查地上的尸体,遇见没断气的就用手给扭断脖子。面色平静而专注。如同平时缝衣、下棋、解九连环一般。刘长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冷飕飕的。
唯有潘瑜面不改色,顺开了拦路的木头,清出一条道来。
马车辚辚走远。刘长主动要求驾车,好让潘瑜歇歇。乔薪在外头骑马陪他。楚怀和潘瑜坐在车厢内,两人都不怎么爱说话,一路上就很安静。只闻车轮辚辚的滚动声,桓蹊忽然间就理解了殷如行不去见苏雷的原因。正如同她所说的:见他干什么呢?怪没意思的。
确实没什么意思。桓蹊轻呼一口气,端下小泥炉上的热水,沏了一壶热茶分送三人。
潘瑜啜了一口茶,直板板的道:“你用的,似乎是观澜剑法。”
但凡就几分见识的人都知道,观澜剑法是宁湛常用的武学。
桓蹊眼中精光一闪。
“是观澜剑法。”殷如行直言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