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着的武甲忽然开口:“魏教授,我们不会欺负小孩子,干活不缺人,只需要一个懂行的人同行而已。”
杜佑山搭言:“是呢,能有什么风险啊?毕竟辛辛苦苦钻进墓里,总得有个人知道哪些值钱该带出来。”
魏南河反驳:“佑山妳应该是最懂的,妳怎么不去?”
武甲替杜佑山回答:“杜老板一天都离不开画廊和拍卖行。”
“如果真的是建文帝墓,其历史价值远不能用钱来估算的,我奉劝佑山还是把地图交给考古研究所,不要私下毁坏老祖宗的遗产。”魏南河笑几声,站起来,没头没脑地说:“乐正七这死小孩,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我再去找找他。”
魏南河前脚刚出办公室,杜佑山便把茶几上的杯子摔了,不屑地自言自语:“他挖的坟不见得比我少,再说,早几年那批海捞瓷不都是他雇人盗捞的?说的可真高尚。”
武甲合上门,“魏教授只是有原则,知道什么墓能动,什么墓不能动。”
杜佑山冷着一张脸:“挑中意的客人才卖身的婊|子就是有原则的好婊|子?”
武甲正低头捡杯子的碎片,闻言抬头看了杜佑山一眼,“妳们是婊|子的话,另说。”
“找机会骂我呢吧?”杜佑山哑然失笑,弯腰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我来捡,妳别碰。”
武甲收回手,很是不自在,语调清淡地应了句:“是。”
乐正七和同学打完台球已是傍晚,屁颠颠跑回白左寒的工作室,迅速被杨小空逮住寸步不离地牵在身边,乐正七不满地嚷嚷:“别攥这么紧,我都玩完回来了,哪里都不去了。”
杨小空才不听他啰嗦,立马给魏南河打电话,“喂,魏师兄,我抓到小七了。”
“是我自己回来的,不是妳抓到的好吧?”乐正七发笑:“妳们紧张什么啊?”
杨小空拍拍他的脑袋,“买完冰激凌找零的钱呢?”
乐正七嘿嘿笑:“花光了。”
“花哪了?”
乐正七掰手指算:“鸡块啦,饮料啦,爆米花啦……”
杨小空松了好大一口气,“没吃浆糊就好。”
魏叔叔超人一般神速赶到,拎上乐正七丢进车里,一脸凶神恶煞:“胆子够大啊,跑哪去了?见了谁?吃了什么?活腻了吧?”
乐正七笑容满面地耍贫嘴:“胆子不大,跑去打台球,见了几个同学,吃的是鸡块果汁和爆米花,还没活腻呢。”
魏南河见到他的笑脸,一肚子气“咻”地全跑没影了,“死孩子,手机怎么关机?”
乐正七拦腰搂着魏南河,撒娇说:“我怕妳半途跑出来拉我回家嘛,我错了……”
“认错很快,死不悔改。”魏南河抱住他的脸东嗅嗅西闻闻,“真没吃浆糊?”
“没有,说不吃就不吃,谁吃谁是小狗。”
“狗才不吃那玩意儿。”魏南河在小孩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面上终于露出了点儿笑意。
“我保证不吃浆糊,不关手机,”乐正七应得飞快,“那以后妳还放我出去玩吗?”
魏南河给小孩系上安全带,为难道:“看情况吧,妳每小时给我挂个电话,我会考虑。”
乐正七气馁地一撇嘴,伸手掏他的口袋找钱包,“我欠小空一百块。”
“妳怎么吃个午饭就花了一百块?”
“不啊,是一百五十多块,还欠同学五十块。”
魏教授震惊了:“妳中午吃了几桶鸡块?还有,妳怎么这么小就学会欠债了?”
“嘿嘿,鸡块是我请大家吃的……”乐正七挠挠头。
“他们没带钱吗?妳怎么这么大方?”魏教授心说:完蛋,死孩子又多一个大手大脚花钱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