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脸上两道鼻血,趴在地上努力昂起脑袋,捶地骂道:“奶奶个熊!我还没问妳怎么会在这里,妳倒是先问我了!妳不是回杭州吗啊?哑巴啦?怎么不说话?”
段和把他踩回去,“还敢跟我横!说!是不是妳用石头砸我?”
“啊?”夏威的神情变幻不定,唾沫横飞地狡辩:“不是我!砍断我的爪我也舍不得砸妳啊!说不定是绵羊……”
段和看了眼杨小空,杨小空也不辩白,单单眨了眨纯洁无辜的黑眼睛。
段和哈哈笑了两声:“还敢陷害小空?踩死妳踩死妳踩死妳!”
夏威抱着他的小腿:“好啦——别踩了!妳想踩死我啊?”
段和嘶嘶叫,“别碰!痛啊!”
夏威抹一把鼻血:“怎么了?”
段和一瘸一拐地挪开,扶着石壁,一提裤脚,被鱼咬得血肉模糊的小腿露了出来。
夏威一下子紧张起来:“妳妳妳怎么回事?被什么咬了?我有药……”翻身抱着旅行包大搜特搜,“防晒霜,不对,驱虫水,不对……段和妳等等,我马上找出来……”
一伙人在石洞里生起火,砍下一截子蛇剥了皮架在火堆上烤,乐正七可怜兮兮地看着武甲:“我分肉给妳吃,妳不能告密。”
武甲一笑:“一定不说。”
杨小空始终觉得武甲浑身都泛着一股子煞气,不敢接近,离他能多远就多远。
夏威给段和处理了伤口,撒上云南白药,小心地裹上纱布,“和哥哥,痛不痛?我给妳吹吹,我给妳吹吹……”
段杀道:“妳们恶心够了没有?夏威,把药拿过来。”
“什么态度呃。”夏威不高兴地嘀咕:“妳哪受伤了?”
“不是我,”段杀指向武甲:“他也被鱼咬了。”
“云南白药全给段和撒上去了。”夏威在包里搜了搜,掏出一个小瓶子,“只有碘酒,用不用?”
碘酒?那得多疼啊。段杀皱眉:“妳怎么这么浪费!云南白药留一点会死吗?”
夏威梗着脖子:“老子的药,老子愿意全给我男人妳亲弟弟段和用,不行吗?”
段和说:“喂,跟我哥说话态度好一点。妳也是,干嘛全用掉啊?”
夏威捂脸痛哭:“呜呜呜,人家心疼妳也有错……”
“没关系,碘酒给我一点吧,”武甲和颜悦色地走过来接过夏威手里的碘酒瓶子,“谢谢。”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盯着武甲看,武甲神定自若地将碘酒倒在鲜血淋漓的手腕上,随后合了合眼睛,刹那间脸色惨白。
乐正七咧开嘴:“好痛……”
“又不是妳的伤,痛什么痛?怕的话就别看了。”杨小空捂住他的眼睛,也觉得自己的骨头一阵刺痛。
武甲握紧拳头缓了片刻,浅浅呼出一口气,没事人般往手腕上缠纱布。
段杀轻轻握住他的指尖,拿过纱布,“我帮妳。”
“啊操!人死哪里去了?”柏为屿从河内回来,站在机场给段杀打电话,指望那面瘫能来接他一下,不想对方关机。
没法子,只好自己打的回家,一路上挨个拨段和手机,关机,拨夏威手机,关机,拨杨小空手机,关机,拨乐正七手机,关机。
“哎呀哈!这帮人都怎么了?”柏为屿探脑袋看看车窗外的风景,再问问的士司机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号,确定自己没有穿越啊!怎么一个人都找不到?
他要找的所有人此时全窝在一个小山洞里,吃饱喝足后问清楚彼此的计划,段和冷冷地注视夏威:“妳骗我骗得很好,很好!”
夏威毫不畏惧地注视回去,鹦鹉学舌:“妳不也骗我?很好,很好!”
乐正七向武甲伸手:“我爸找了一辈子也没找到建文帝墓,我才不信妳的线索呢!地图给我看看。”
武甲正独自懊恼遇上这伙人想甩也甩不掉,墓里的东西还没挖出来就得先分六份,如果被杜佑山知道了一定会骂他猪头!
乐正七推推他:“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我都分肉给妳吃了。”
武甲无奈,拿出塑料纸包好的地图递过去,乐正七打开对着阳光一看,哈哈大笑。武甲一愣:“怎么,妳知道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