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这才松了手,啐了他一口,“白痴,什么问题都没弄明白就去帮人!自找麻烦。走了。”
潇洒转身,大步走向他的室,呃,不对,其实是皇帝划给楚弈的实验室。还有两个月,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好在有楚奕这个大白目,不用白不用了。
童童驾着飞行器,一心一意只想找到泰奥,照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办公室那里,办公室的位置非常醒目,就在她刚到欧国时进的那个大宫殿的后方。她刚落在草坪上,就有卫兵跑了过来。
“快告诉我,泰奥在这里吗?”
“没有,童童小姐,你怎么……”
童童不待人问,一悬机头,轰地一声又飞上了天空。强劲的尾气将士兵扫倒在地,还纳闷着童童居然穿着一身蓝条病人服就跑出来了。这宫里现在值守的亲卫兵,都是兰玫舰十一层以上的大兵,多数人都见过童童。
童童又冲向了她能想到的第二个可能地点——帝寝。
而此时收到她“逃离”信息的亲卫兵们,在迈克尔的命令下开始“追捕”她。于是好好的一个复活节,皇宫上的天空又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四五架悬浮飞行器追着童童的后面,炽白和橙黄的炽亮灯光,在乌压压的天空下晃过,看得地面上的人都惊奇连连。
皇宫虽大,可有了飞行器也只是弹丸之地,很快就到了她最熟悉的帝寝,一落地,她就连跌带爬地冲进屋里,大叫着泰奥的名字,却没有半点回声。
“童童小姐,请您冷静下来。”
“童童小姐,司令官让您在屋里好好休息。”
“童童小姐,外面太冷,请您多穿些衣服,陛下他……”
她什么都听不到了,抓着一个大兵就问,“泰奥在哪里,他在哪里,快告诉我,快告诉我啊——”
她凄惶无助的模样,吓到了大兵们,这数月来他们都非常熟悉,这段时间童童做生日蛋糕,他们还吃了不少半成品。一看她这模样,都心软了下来。
负责帝寝守卫的队长忍不住开口,“童童小姐,陛下他……好像在波尔特殿,那里……”
童童一听,脑子里却闪出了头天迈克尔带他去的那个地方。难道……不会错,他一定在那里,一定是去……不,她要阻止他……
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回头又冲了出去,那些刚落地的飞行员们跑来围墙她,但又得了命令不可伤害分毫,让她给溜掉,就近拣了一架他们刚停下的飞行器,又飞走了。
顿时,满园子的大兵是一头黑线啊,要是被迈克尔司令官知道了,他们都得脱一层皮,若再让皇帝陛下暴利了,他们都得被降级处分兼扫一个月军中最臭的厕所。
童童还未到那什么波尔特殿,就看到一处缓缓升起的黑色浓烟,接近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寻了半天的男人,一身黑色冷森的西服,左手插在裤中,右手端着一杯殷红的液体,静静地,优雅地,啜饮着。
“泰奥——”她大叫一声,其实声音早已经因为之前的大笑大哭,残破不全,沙哑如石砾磨过般。
不待飞行器停稳,她就跳了下来,光裸的脚刚好踩在两块石缝间,狠狠一扭,疼得她钻心透骨,但眼中只看到浓烟烈火后的高大男人,大火扭曲了视觉空间,模糊中只看到那层叠着红色光影的高脚玻璃杯,晶亮的液体,红光一闪而过。
“泰奥……”
她疼得直不起身,垂眸时却看到火堆中那个大大的南瓜衣服,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劲儿,冲上前就去拖那衣服,偏偏衣服被压在了舞台和其他道具之下,下面的东西一被拖出,上面的木头架全部倾斜下来。
“小心——”
大叫声响起,童童抬头时,只看到那个在昨天的时候,他还单膝跪着,朝着念着甜蜜无比的台词的可爱小窗口,那里……那里还悬着一个淡黄色的、圆圆的香瓜。
哗啪一声,木架塌倒一片,火星四溅,浓烟滚滚,浓重的焦臭味扑进鼻端。她抬起头时,才发现是迈克尔及时将自己拉开,刚才那个地方已经被一堆大火吞噬,她的手只拖了一块黄色的衣片,迈克尔帮着扑灭了火星,再无其他。
她捏了紧黄色的衣片,心底一酸,泪水又滚了出来。
“童童小姐,你怎么突然跑来,你……刚才没伤着吧?”迈克尔还想帮着检查一下,当下皇帝陛下的神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刚才要不是他及时跑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童童却躲开了迈克尔的手,咬着牙站起身,朝大火后的男人走过去,一拐一拐地,迈克尔看到她的脚,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拖出一道红红的印迹,担忧地揪紧了眉。现在可怎么好?
她走到他面前三米时,他忽然一仰头,将杯中的红液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也狠狠砸进了火堆中。熊熊的火光在他脸上跳跃着,已经分不清,那鸷亮的黑眸底,是他心底的怒火狂烧已经掩不住理智的枷锁,亦或是仇恨的火焰开始焚烧他全部的身心。
那砰地一声碎响,是谁的心碎裂成片?!
——我们什么都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要不是你强拉我进来……
——我既不够漂亮,我又不够漂亮……我更没学识,你让我自卑……
——泰奥,我告诉你世界上最善变的动物就是女人,就算是你的小猫也一样。你的一切已经注定那个结果
——格格不入,就是你们由始至终的最佳写照。
——如果,他能像你这么温柔一点,多听我说说心里话,我想我们不会总是那么冷淡收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