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为,光是有爱就行了吗?”
“我知道,光是有爱的确不够。但若没有爱,一切都不可能。”
“你的身份地位,生活的世界跟童童差距太大,你如何缩短这片差距?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童童跟着你一年里,她因为这个吃了多少的苦。仔细的我不清楚,可是你们那个贵族圈子里的人,难道没有人伤害过她打击过她的出生和家世吗?!难道你要她永远生活在一个鄙视她的环境里,她会开心?”
方爸声音一阵高扬,句句一针见血,针锋相对。泰奥仍然是一脸沉稳,眼中却有微微波动,手下更握紧了童童。现在,这是男人间的交流,不适合女人插入。
“我们的出生、生活经历、价值观、世界观,很多都不一样。因为不一样,所以我爱上了她。这一年里,是我这么多年最幸福的时光,和童童在一起。我的确让她吃了很多苦,伤害就算淡化,也不可能后来,我只能用未来的每一天来弥补她,爱护她。”
他顿了一下,看了看她,她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感性的话,她知道这一辈子,他也只会为了她说这一次。从来没有如此感动过,她知道眼眶里溢出的泪水,名叫幸福。
他看着方爸,继续说道,“如果我保证童童百分百不会再受到他人的鄙视和不平对待,您肯定不会相信,而我自己也知道这绝对不可能。因为,童童不仅是我的妻子,也将是未来的欧国皇后。而我相信,她一定能担当好这个角色。”
他伸手,轻轻抚过她额角的发丝,目光瞬间柔情似水,没有丝毫保留地呈现了自己的真心,对她露出最真的笑容,道:“我的童童,绝不是弱者,她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勇敢,令人惊叹!”他又转头看向方父,道,“或许,这一点您也不知道。”
那是他和她之间共有的经历,独一无二。
方爸的手突然一紧,起身进屋,向母一看,紧张地就要跟上去,但方爸很快就出来了,一手甩下两样东西,溅起一地的惊色。
那是他们的相框和结婚证,怎么会在父亲手上?刹时间,童童慌了,伸手去拿时,被泰奥拉住,摇了摇头要她不要惊慌。
方爸的声音,冷冷地扬起,“童童,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爸爸,现在就给我过来。”
“爸,你不要生气,你听我解释。其实泰奥他只是想……”
方爸根本不听解释,冷怒地看了泰奥一眼,伸手一把就拉过了童童。泰奥只是紧丰足着眉心,放开了童童。童童看着被松开的手,心底一惊,回望他时,一抹深深的心疼,酸涩泛滥。她知道,他是不会跟父亲抢的。她更知道,骄傲如他,父亲这样言行,也是一把利刃,会戳伤他的心和自尊。
方爸厉声喝斥,“不准为他解释。他们这种贵族男人,通通一个样儿,自以为是,妄自尊大,从来都不替他人着想,自私自利,只图一时欢乐,毫无责任感羞耻心。从来都不知道,我们一介小小平民,为了他们一句话,可生可死,要么就是痛苦一辈子。童童,你要看清楚,我不能让你步上你母亲的后尘,他不是寻常的贵族,他是一国之君啊!”
童童看着父亲布满皱纹的苍白的脸,刹时间明白了。原来,父亲是那么害怕母亲的悲剧重演。那不仅是对她自己的伤害,更是父亲几十年无法痊愈的心伤,这个结,怕是永远也无法解了。因为那个系结的人,已经过世了。
这一瞬间的明了,她回首看他,心头的绝望瞬间渲染了眼眸,看在他心底也激起了阵阵的抽搐心疼。
“方叔叔,生为三等公民,不是你的错。而我生为皇帝,也不是我可以选择的。世界的那些潜规则,只适用于那些甘于为其奴役的人。就算全世界的人反对,我也只跟我所爱的女人结婚,生子,共组一个家庭。”
他缓缓站起了身,那高大凛然的气势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本来不小的空间突然似乎被压缩了,让人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
向母左看右看,紧张提直搅双手,一时也措手不及,跟着站了起来,想开口劝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立场。隐隐地,还有些佩服泰奥的直言不讳。因为,她的宝贝儿子向冬海也不是一个轻易就会屈从于世俗的人。难怪儿子在说到泰奥时,口气里也总是有那么一股子钦佩之情。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对,我也不会放弃我的选择,童童。”
四目相交时,一方惊诧痛恨,一方坚定不移,空气似乎冻结在两个男人之间,眼神似乎化为实质地死死相抵,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一方是父亲,一方是爱人,夹在中间的童童即心疼又无奈,焦急压力充塞了整个胸口。
方父突然移开眼神,将童童拉到了身后,就像护仔的苍狼一般,冷眼相对,道,“不行,我不答应。我不能看着我的宝贝女儿天天生活在那种压抑的环境里,我不能让她受亿万人的唾弃和鄙视。你……你不要太天真了,你对童童造成的伤害,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弥补。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你走,立刻离开我家。”
泰奥闻言,只是眼神一道精光闪过,没有动。
向母急忙插嘴,“这……这大家别激动,有话好好商量,好好商量。”看到这头,其实她倒希望童童和泰奥成了,也好死了儿子的心。
方爸见泰奥不动,更生气了,“你别想拿你的假心假意来骗人。”他拿起桌上的相框,一个用力,狠狠地丢在地上,玻璃的框面哐啷一声被砸得粉碎,吓得向母连退一步,跌倒在沙发上。
“爸,您别这样,别生气,我们现在不谈……”
方爸却不管童童拉扯,又拿起了那张结婚证,横手就是两把一撕,那张小小的合照,从正中分裂开,被甩在泰奥的脚边,喝斥,“你这些无耻下流的政客手段,少用在我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