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之事?竟被?编成戏文,在她意料之外。沈家现状,也比她预计得更坏。
但这只是沈家该受的?苦果。
被?人说几句实话又?不会丢命,只是本就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离开了?而已。
他们还有房、有地,甚至有下人服侍、有绸衣穿着、有鱼肉入口,不比死了?强得多?
写好回信,纪明遥瘫在榻上摇扇子?:“想吃西瓜。”
天?灾才过去两个多月,中?泽用以纳凉的?坚冰难得,若从开封运来冰块,崔家虽花得起?这个钱,又?太显张扬奢侈。她索性减少用冰,不算太热的?天?气,都只用扇子?和井水取凉。
崔珏拿过罗扇,替她轻轻扇风:“才吃过甜瓜,再吃西瓜,对肠胃不好。过两个时辰,晚上再用?”
“也行。”纪明遥勉强答应。
崔珏轻笑,俯身?在她耳边:“嫂子?不许令嘉多用点?心时,令嘉便是夫人这般情态。”
纪明遥眨了?眨眼。
“可嫂子?教令嘉时,会哄孩子?听话。”她侧过身?,正对崔珏的?容颜,也笑,“你准备怎么哄我?”
罗扇摇动慢了?些?许。
崔珏凑得更近。
“明遥。”
他微哑的?声音丝丝缕缕缠绕过来,让纪明遥身?上起?了?一层薄汗。
他嘴唇覆上她的?,在唇舌交缠中?,含糊溢出一个字。
“乖。”
——
纪明遥“乖”了?半个时辰,又?“不乖”了?一个时辰。
沐浴后,重换一身?衣裙,便已入夜。
晚风稍有凉意。七夕星河流灿,崔珏请夫人至庭中?同赏夜空。
他蹲身?,在夫人裙间系好香囊,以免蚊虫烦扰。
纪明遥也拿起?他的?香囊。
崔珏起?身?,她便待给他系。
但崔珏立刻阻止了?她蹲身?的?动作,自己垂首系在腰间。
纪明遥想起?去年夏天?,也在七月,七夕之前的?几日。
令欢生?辰,他们在正院用了?家宴。她多吃了?几杯酒,有些?醉了?,拖着崔珏走得很慢。
崔珏把自己的?香囊给了?她。
她也想把她的?香囊给崔珏。
她问崔珏,要她帮他戴吗?崔珏说不必。
“去年你就不要我帮你戴香囊,或许是我醉了?,你怕我站不稳?”纪明遥好奇问他,“为?什么今天?也不要?”
她都蹲下一半了?!
崔珏喉结微动。
“夫人不当对我俯身?……蹲身?。”他耳根血红,声音极轻,“尤其,还有旁人。”
纪明遥呆。
纪明遥懂了?。
纪明遥的?脸变得和他一样红!
她、她还从来,没和崔珏那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