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诚果然中计;无心再留在此;向吴安然和楚铮告罪一声;匆匆离去。
方中诚比他那上司赵无忌可细心多了;虽急着想去见楚欣;但仍命手下几名军士从附近车行里弄来一辆马车;并要护送二人到靖北侯府。
楚铮见方中诚走了;便摆起了架子;坚绝不让那几个士兵护送;命他们要尽守职责;赶快去搜捕凶犯。那领头的军士见楚铮执意如此;也不敢违命;只好答应了。
那车夫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军士拉了过来;不知所为何事;满脸惊慌之色。领头的那军士对这老头喝道:“把公子和先生送到靖北侯府;若你有何不周到之处;小心军爷我摘了你脑袋。”
那老头一听只是驾车;这才放下心来;连声应是。
那军士向楚铮和吴安然行了一礼;道:“五公子;吴先生;二位请走好;车钱小的已经付过了。”
楚铮见那老头脸带不平;哪像收了车钱的样子;也不说破;向众人道别后与吴安然一起上了车;向靖北侯府驶去。
拐过一个路口;楚铮探出头道:“老人家;先不去靖北侯府;你载我们到马鸣巷。”那老头见禁卫军的人也对这二人极为恭谨;不敢有违;忙转过马头驶向马鸣巷。
车厢内顿时沉寂下来;楚铮和吴安然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这么多年来;师徒二人之间还是首次有了芥蒂;虽说楚铮已认错在先;但两人还是有些不自然。
那几个军士大概比较心急;挑来的这辆马车模样虽光鲜;但坐起来却颠簸个不停。吴安然听着车轮的吱吱声响;目光有些茫然。
忽闻楚铮开口问道:“那人可是魔门中人?”
吴安然向楚铮望去;见楚铮看着自己;那原本稚气的面庞上已颇有几分老成。
楚铮见吴安然并不回答;也不着急;自顾自地说下去:“刺杀梁上允对京城无论哪方都无好处;朝中有识之士如方才那方中诚也都看出来了。既然非我大赵国人所为;那就很容易判断出是何方指使。东吴历来偏安一隅;与世无争;南齐方遭新败;自顾不暇;唯有西秦一直对我朝虎视眈眈。如今论国力;大赵已太平数十年;而西秦则方经内乱;赵应在秦之上。论将领;我大赵也是名将辈出;郭怀郭大人等人绝不在西秦薛方仲之下。只不过这些年来赵国君臣内争不休;一直无力对外。家父到了朝中后;整个朝堂逐步稳定下来;三大世家成联盟之势;当今皇上已无力抗衡。西秦与我大赵曾多年交战;双方已成世仇;这种情形再过个三五年;西秦不来攻打大赵;我大赵也会对西秦用兵。若徒儿是那秦王;也不会坐视赵国愈加强盛;想方设法要使赵国乱起来;这样西秦才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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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柳暗花明(4)
吴安然忍不住一笑:“若我是秦王;呵呵;你这臭小子口气不小啊;敢与君王相提并论。”
楚铮见吴安然开始叫自己臭小子;显然已开始恢复常态;心中高兴。他平日与这师父随便惯了;笑道:“那又如何;陈胜吴广当年就已叫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何况这秦王在我大赵国人眼里;也不过是个乱臣贼子罢了。”
吴安然沉声道:“那陈胜吴广是什么人物;他们的言语你也拿来乱说;难道你真想造反不成?”
楚铮自知失言;忙掩嘴咳嗽数声。
吴安然道:“你方才一席话;对天下大事分析得很透啊;为师倒看不出你竟有如此本事。”
楚铮干笑道:“大都是听父亲所说;部分也只是徒儿的揣测之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吴安然不置可否;忽道:“你怎知今日那人是魔门子弟?”
“师父难道忘了当日在万花楼上;那天魅门主徐景清曾说过;西域魔门已投靠西秦;成了秦王的爪牙了吗?”楚铮耸耸肩说道;“师父今日又一反常态;对那人心慈手软;毫无当年你向徒儿吹嘘的‘魔秀士’之风范;徒儿若再想不到;岂不是也太笨了些。”
吴安然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你猜的没错;那人手中所持的弯弧刀正是魔门血刀堂的独门兵器。为师当时心里也是矛盾得很;血影堂毕竟是魔门一支;门规中虽没有规定以魔门为尊;但多年来血影堂一直与魔门同气连枝;为师年轻时也曾远赴西域;与血刀堂堂主赫连雪等魔门高手相交甚好。为师又不像那徐景清;已立誓退出魔门。你让为师怎能对赫连雪的门人下手?”
楚铮点点头;道:“徒儿明白;师父是念故人之情。可那魔门刺杀我大赵重臣;徒儿虽是血影堂传人;但也是大赵臣民;儒家曾说:天地君亲师;无论是为君还是为我楚家;徒儿都不会让这些魔门中人再回西秦的。”
吴安然叹道:“为师也知道你的苦衷。算了;为师会将你逐出血影堂;日后你对上他们也少些顾忌;反正你修习的内功是龙象伏魔功;没人会看出你是魔门中人。不过你既为鹰堂堂主;堂中高手众多;也不会轮到你亲自动手。”
马车的车厢颇为狭窄;楚铮弯着腰勉强向吴安然行了一礼;道:“那好;徒儿今日就退出血影堂了。”
吴安然怒道:“哪有你这般草率的;至少也得到府中摆上香案;告敬师门前辈吧。”
楚铮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