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悄悄地骑过去,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以为是我弟。我将车子停下,找了个背光的墙壁,低头一看,竟然还是飙哥打来的。
飙哥的号码,我早烂熟记在了心里。只是我小心,他的号我从不存在手机里。
“飙哥……”我的声音抖抖的,我知道那是紧张,还有迫不及待地激动。
“水芳……”他的声音柔柔的,缓缓的,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听起来很虚幻。
“飙哥……你在哪……”我憋了憋,就问了这句。
“西贡。”
“你在西贡?”我吃惊了。同时……也为飙哥安心。越南,我知道,社会主义国家,没有内乱冲突。我告诉飙哥,几乎是语无伦次的。我说我打过电话,找他很多次,但电话不是不通,就是一个女人叽里哇啦的声音,到底那女人是谁呀?
我不能掩饰我的嫉妒,虽然我和飙哥隔的有千里之远。
飙哥笑了。他告诉我,那是因为老街战事纷乱,信号阻断了。他猜到我会打电话,但不通信息,他也没办法。
“那么,那个女人说的咋回事?”我还是不放心。
“水芳,她是果敢移动公司的营业员。她说的就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现在,你懂了吗?”飙哥轻笑,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在电话里,我对飙哥不可控制地思念一览无余。
“想我了?”
“嗯。”我压低了声音。
“有多想?”
“没多想。”
“就不问问果敢的战况?”他告诉我,说战事很顺利,没有学生牺牲,又因为是民心所向,政府军派人出面和谈了。他终于挪出一点时间去西贡见他的爷爷了。
“没兴趣。”我说我对站争没兴趣,我关心的只是他这个人。
飙哥听了,很开心,但又说我没大局,真的像普通的村姑。
我就笑,说女人和男人不一样。
飙哥问我哪里不一样,但我又不说。飙哥说他忙,晚上再电话。我不舍,说还想听听他的声音。
我问他的爷爷是不是还住在树上?
飙哥答非所问,说不嫌弃他是老男人了?
我说,从没嫌弃过。三十五六的也不老。
但飙哥有事,他真要挂了。最后,他叫我拍个自拍,给他看看。我传过去了。
阳光下的我,眉毛弯弯,眼睛闪亮,穿一件白格子上衣,嘴巴笑得情真意切。
飙哥看过了,回短讯说拍摄角度不错,但背景似乎在城里,他问我干啥。
我说我在闯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