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维没有否认。“以前的工作也要值班,但不像昨天整夜走来走去,不时还要跳舞,又喝了一堆酒,所以有点不习惯。”
她的酒量很好,但喝一整夜还是有些受不了。
“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
听见他这么问,盈维心中一惊,赶忙转移话题。
“孩子的妈妈呢?你和她吵架了吗?”
事实上,她昨天下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男性的用品,还有一些婴儿物品外,并没有任何女性的东西。
西格尔垂下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她把孩子交给我之后,就和丈夫到德国出差去了。”
丈夫?怎么,西格尔不是小霖的父亲吗?
“你是小霖的爸爸吗?”盈维不否认自己十分好奇,明知不该问,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她爸爸。”西格尔微笑道。
盈维疑惑的轻呼,“那你为什么要抚养她呢?”
长时间照顾一个小婴儿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工作,从生育率大幅下降,报章杂志上报导育儿忧郁症屡见不鲜,还有她多年来照顾家中幼儿的亲身经历,她知道这不是光凭意愿就可以办到的事情。
西格尔柔柔地笑了。
“因为小霖是我最心爱的女人交给我的孩子,所以无论如何,我想养大她,把她教养成一个好女人。”
盈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她静静的喂着奶,内心却有些不明所以的波澜。
她觉得自己很不体贴,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逼一个男人说出可以算是不堪的答案。
西格尔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想亲手养大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这种男人太奇怪了,她不能了解。
她昨天觉得他是个不配为人,是靠欺骗女人心为生的骗子,但今天,她也对这一点起了疑惑。
身为警察,参与过不少临检,她很清楚有着骯脏交易的酒店是什么样子,而男女乱爱学园虽然有很多可议之处,但是,至少没有最下流的强制卖春行为。
不过,他是犯罪案件的重要关系人,那么,他和什么罪行有关联?
她有些胡涂了。
“你在想什么?”
西格尔不知何时已靠近她,抚摸着小霖的头发,声音低柔的问道。
盈维吃了一惊,但随即使收拾心神。
“我只是想,你为什么要经营俱乐部?那不是什么正经的工作。”她老实的说。
虽然,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多了解这个男人一点。
或许是办案需要,也或许是对他的兴趣,更或许是自己好奇,总之,可能都有一些吧。
西格尔是个令人感兴趣,对她而言相当奇特,却不讨厌的人。
修正,除了他逼她女扮男装这一点令人无法接受之外,他算是个不令人讨厌的家伙。
他从容的一笑,半晌后忽然问道:“你有需要别人为你加油的时候吗?”
这个问题和之前的谈话风马牛不相及,但是,盈维愿意用回答钓出她要的答案,问案不能躁进,这是铁则。
“只要是人都需要吧,有人愿意声援自己,是一种很棒的感觉,在受到挫折的时候特别需要。”
“对你而言,家人是你的力量泉源吧?”
“是啊,”盈维笑了,“虽然听起来很肉麻,但有时碰上麻烦的案子,回家后就能稍稍开心些。”
“案子?”
“呃,我说错了,我指的是工作上的难题。”
“喔,是这样吗?”
盈维冷汗直冒,她最大的缺点——心直口快,害得自己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