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累吗?在我消失之后,可还有人,替我抚平你那轻蹙的英俊眉宇。
我的目光不曾离开他的容颜。哪怕一眼,我都觉得可以望穿流年。我知道,他已经感受不到我的气息,他也不会在人群里一下子就认出我的身型。可是,还是带着一丝期盼的抬起手。仿若,我和他,只是一个微不可见的一指尖的距离。却…终究什么都抓不到。
我已经不能在他身边浅笑嫣然,不能再依偎在他身边,不能在用我这青葱的指去描绘他面部的曲线。
我本就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我。
如若不是一场游戏,永远不会交集的两个人写不出任何结局。
当眼角的热泪就要夺眶而出的时候,我才明白那潜藏在我心底的爱意与思念。对于那日拂晓的破灭。我并不怨你的沉默。只是痛恨自己的无法控制。那颗坚忍不拔,埋葬在血与尘土里的心,就这样被你吸引。
枢。在优姬的身边,可还快乐?那就珍惜吧。
我把幸福留在原地。即刻分离,便不要再相聚了吧。
正当清泪要滑过面颊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握住我的。白鹭空将我放了下来,轻拥在怀里,冷淡的声音奇异的让我平和了下来:“别哭。我在这里。”
他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
我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他冷峻的面容,闪过一丝笑意。淡淡的,却快的抓不住。
“在那件事过后,有一年没见了吧?看到你依然健康,真是深感欣慰。”玖兰枢走到白鹭空面前,虽然在慰问白鹭空,但是那双汹涌的眸子却是在望着我的。
白鹭空瞟了我一眼,邪孽一笑:“玖兰。你在透过我的女人看着谁?”
“她很像…她…”
“但她不是。她是我的小东西。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那年,在温暖的初阳下,她是在你的怀中,化作微尘。”
似是触碰了玖兰枢的某一神经,枢优雅的抬起手,将五指插入发间,语气淡淡,却带着一丝无法忽略的疲惫与心痛:“是啊…她…已不在。。”
令人怀念的声音,淡雅优柔。令人怀念的气息,温暖而安定。
而我,却不能再与你并肩站立,紧握住你的手。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许是醒来发现自己变成废人的那一刻,我就失去了爱你的资格。
“你叫什么名字。”他低头看着我,纯血种的威压在不自觉间散发开来。我却没有任何不适,反而带着淡淡的怀念与留恋。
我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
白鹭空握紧了我的手,另一只手温柔的顺着我的发:“她不会说话。她叫雪。白鹭雪。”
玖兰枢显然不信的挑了挑眉:“噢?你妹妹?”
“不,是我赐予她白鹭高贵的姓氏。她,将会成为我的妻。”霸道的将我拥进怀里,我面无表情。
我没有觉得姓白鹭是多大的荣耀。而且,我也不想要跟那个白鹭更做姐妹。
那个女人,自打第一面起。我就不喜欢。
还有,谁要嫁给他了?我绯樱亚月,他娶的起吗?
我微微抬头,白了白鹭空一眼,然后继续低头把玩着自己的发丝。
玖兰枢眯了眯高贵幽深的眸子, ;灿然一笑:“是吗?”
我轻轻点了点头,微低下头,怕他看见我满目的思念。明明我只沉睡了一年,我却感觉与他已经遥遥两不见。最后才发现,一切的想念与怨,都变成他一句的安好。
如果他好,我还奢求什么呢?他幸福的话,我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了啊。优姬一直都是他的爱,他现在真真正正簇拥到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而自己,又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再出现呢?我想,再次出现,只会打乱现在的平衡吧。
现在很好不是吗?即使,我在一所华丽的牢笼。但是,枢,你已经拥有你的一片城池。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逃离这样的宴会,当我一个人独自在长廊间品鉴孤独滋味的时候,银白的月光轻柔的覆在我的身上。身后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单薄而孤寂。
我从不知道,作为杀戮之子出生,身负强大能力的我。也会落魄到今日无力的状况。想到此,眉目间不自觉的有些凄凉。
我抬手抚上脸上的黄金面具,嘴角勾起一丝苍凉的笑意。不知何处出来的樱花瓣,在月下盈盈飞舞,最终似是找到了归宿,温柔的零落在我的肩头。我并未拂去。而是用那双已然变成湛蓝的眼遥遥的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微抬起手,想用那瘦弱的五指抓住那缕缕柔和的光辉。却…。抓不到任何…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