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材瘦小佝偻,体肤布满难消的暗痕,厚重的绒毛裘衣无法支撑起失去的力量,反而成为了此时行动不便的负担。
他现在实在太弱小,仿佛寒风一吹,便能将其拍倒,似乎一点也不见当年那雄狮国王的模样,现在的巴斯顿只是一个垂垂迟暮的老人。
这位旧国王静静地看着在他眼前不断变幻的雪景,聆听着身边古兰斯特对自己的汇报。
消息不长,古兰斯特很快讲完后,便挺直身子立于巴斯顿身边,静候接下来的命令。
巴斯顿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古兰斯特,你说,我那弟弟究竟想要干什么?”
身边高大汉子的头颅微微低垂,“属下……不清楚。”
巴斯顿叹了口气,摇摇头,“不,你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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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古兰斯特当了边境城主这么多年,这其中所蕴含的信息自然一眼清楚。但正是因为很清楚,所以他不敢在巴斯顿面前提起。
“如果他能通过凯雷米亚自身的力量去征服一切,我会很高兴。”巴斯顿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这语气中透露着深深的失望,“可是,他用了不被允许的力量。”
“昔日,我凯雷米亚四世国王在与异族交战中,坑杀十万降兵,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甚至就连天启使徒和秘法会都派人来问责,究其根本,因为影响实在是恶劣。”
“但四世祖清楚,这些降兵都是躯体完好,身强力壮的士兵,一旦放回去,那无异于又是给自己树敌十万,哪怕剥夺了他们全部的武器装备也都一样。”
巴斯顿平静地诉说道,这个故事,两人都很熟悉,能够熟悉到直接明白这背后蕴藏的意味。
这一战之后,无论功过,莱尔所需要承担的问题,都不会小。
“……华夏人那边是什么反应。”巴斯顿突然问道。
“陛下,他们没有任何反应。”
“嗯……要么,是他们不在意,要么,是他们早就预想到了。”
要么,在这场战争里有他们的影子。
但无论如何,这场战争,他们大概率不会出手,而霜叶城……绝对不会出手!
哪怕现在的凯雷米亚王都看起来丝毫不设防。
那个弟弟,防人的心思从来不少,对任何人都一样……除了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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