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猜到了又怎么样,那群湖匪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尤其是他们的那个二当家,智计非凡,远非常人能比。
朝廷出动了那么多人都铩羽而归,安殊亭一个连王都都没有走出去过,只会读书的文弱书生又凭什么扭转乾坤。
安殊亭并不理会连玉,他松开孙悦白的手,上前几步,习惯性的搭上了皇帝的肩膀。
感受到身侧的灼灼目光,他下意识回头,就看见孙悦白正拢着披风,眼神直勾勾望向他搭在皇帝肩头的手臂,顿时有些心虚的挪下来。
他抵着拳头假模假样的咳嗽了一声,扯着皇帝就往一边走去:“表哥,给十万两……”
孙悦白隐隐听见安殊亭对皇帝狮子大开口,他敢保证皇帝别看这会儿眼里是带着笑的,实际上心里不知道要恼怒成什么样子。
毕竟安殊亭突如其来的满池花灯,完全将皇帝送给连玉的礼物比到了地底,他这个时候讨东西,就连孙悦白一时间也看不清他家这个是真傻还是假聪明了。
尤其是想到皇帝和连玉都一心想要安殊亭接下这趟差事,他心中忧虑更甚。
孙悦白无意识的摩挲着腰间的暖玉,忽然听见身边的连玉开口。
“我不曾想过殿下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
孙悦白抬头,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他怎么样我自然知道,不需要外人评说,连小姐还是管好自己的事情。”
“也不要打安殊亭的主意,这次剿匪的事情,我记住了,若是安殊亭有事,无论是我,还是赵国公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孙悦白语气平静,眸子却深邃如渊,此刻的他就像是暗夜里的孤狼,毫无顾忌的露出自己锋利的牙齿。
连玉静静地看着曾经温润秀雅的悦哥哥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威胁自己,对孙悦白那点若有似无的情绪彻底消散。
“那就试试看。”她提起手上的花灯,低头吹灭它,对着孙悦白笑了笑,很淡,但莫名让人觉得充满了挑衅。
仅仅是一个晚上,王都里留下了安殊亭的传说,所有人都知道他为大名鼎鼎的楚王殿下放了满池花灯。
各种羡慕、嘲讽或是看热闹的流言沸沸扬扬,但流言的主人早就抱着大把银票,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事实证明孙悦白确实低看了安殊亭。
他洗漱完,拿着布巾边擦头发,一边在床边坐下,看着安殊亭将银票又数了一遍。
“你从回来就开始数这些银票了,小财迷。”他都不知道这是安殊亭趴在床上数的第几遍,足足十万两,被他铺的满床都是。
安殊亭被他打断,将最后几张收起来,随口道:“或许我上辈子的媳妇儿就是个钱罐子,我被他影响了。”说完他自己都被这个回答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