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防潮板是纸吧?”吴老夫人说话快起来像吵架一般。
余敬惜在一旁点头,剩下的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蔡皖晴点头表了个态。
“娘,你又跟人吵架了?”一个三十多的女人挤进来:“你说你非要来,不是花钱找气受么。”
“呸,你老娘我什么时候错过,等回去我就找李家那老货去,敢说我的防潮板不是纸。”
吴家女人露出无奈的笑容,拱手向周围的人致意。
余敬惜被她手上拿着的一块小方板吸引了视线,便上前几步借来观瞧。
手中的板料已经无限接近后世的木材复合板,两块薄木之间夹杂着屑状芯材。
“这是后来我家用来代替防潮板用的三合板。”她介绍一句又转向吴老夫人:“陈大人说用这板子建的库房隔热保温、密封防潮,她家新楼就让用这个。”
余敬惜继续研究手中的木板,还伸手从中间扣除一点芯材放入口中品尝。
“这里面做芯料的是岩棉料和木屑。”吴老夫人好心的解答,岩棉是玄武石高温熔融而成,有极好的防火性,木屑就是锯木板留下的木渣儿。
“对啊!就是木屑。”余敬惜眼睛亮得怕人。
她原先以为所谓的原木纸就是指的棉纸,但是想想前世的环保宣传,说什么省一张纸就少砍一棵树,如果只用树皮制纸为什么非要砍树啊?现在的人都知道,截取树枝剥皮制纸,护本养枝不随意砍伐。
现在她知道了,原木纸浆指的是将木材打浆制纸。前世她挑选卫生纸时,总会找上面注明百分百原木纸浆的来买,这样的卫生纸光滑如缎,色泽温润,有淡淡的木香味,轻撕时有一股弹性,没有毛边,不会飞舞毛屑,比皱纸强多了。
前世的人讲究环保,但是这里还处在砍柴烧饭的时代,这里的人也注重栽树护林,因为不种树以后就没得烧了呢。
“谢谢。”余敬惜将木板归还给吴老夫人然后真挚的道谢。
一颗树能提供的木料比树皮可多多了,也许这对挑剔材料的北宣没帮助,也许对用嫩竹做的竹纸没帮助,但是绝对是棉纸大()跃()进的一步。
更多的纸,意味着更多的书,意味着更多的孩子能用得起书。
余敬惜振奋的想着,对蔡皖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唬得她一惊。
“怎么笑得如此渗人?”
“怎么能说渗人?”余敬惜笑道:“我这是阳光灿烂。”
“切。”
作者有话要说:
☆、饮马笺
纸谱榜前五的摊子在场中央,虽然也是青布的小棚但占地面积与周边的间隔大了许多,一路走来不断有人向一行人寒暄致礼,严袖水和蔡皖晴久居长安自是人熟面广,但余敬惜惊异的发现亦有不少人向蔡念儿施礼。这里是女尊,女子大多有些大女子主义,莫说是向男子施礼,拖家带口遇到时向别人介绍往往都会忽略而过。
余敬惜也见过严袖水行礼,原本以为她尊敬有礼是因为蔡念儿是严惜儿的夫子,可这一路行来施礼的女子老老少少年龄跨度挺大,她们认识蔡念儿而尊敬致礼,仿佛他是个了不起的名人。
也有人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余敬惜,跟严、蔡两家并行的女子少不得要打听打听,于是不断有窃窃私语从背后传来。
“她就是余家痴儿。”
“她就是给刘贵君献纸的余家小女。”
“她就是做油纸伞的那个。”
“她就是被梅花精迷住的女人。”
“她就是、、、。”
蔡皖晴皱着眉回头扫视一眼:“洛阳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嘴碎八卦了?”
严袖水不以为意:“你没见到她之前不好奇?”
“而且今日最出风头的就是她家了。”她将手中折扇一指。
广场中央的人头密集了许多,而最多的两处就在余家和仓家,余家请了刘贵君的《燃灯佛授记释迦》简画,这幅佛画是今年为了纪念高圣夫后诞辰所做,刘贵君非常重视,宫里派出八名内侍随行维持秩序。
而仓家有衡江公主的大幅草书《和人雪晴书事》,洒金纸不易留墨本不宜写草书,但衡江公主这幅字飞鸟惊蛇、骤雨旋风、力透纸背,显示出非凡的笔力,便是纪太傅也来摇头晃脑的陶醉了一番,她是衡江公主的启蒙老师,衡江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