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怪的是,像察觉到她们的探看,寒春绪竟留下酒钱,起身就走。
“寒爷!”君霁华终于出声唤他,一把撩开珠帘子,挡在他身前。
他该不会真生气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君霁华尚未想明白,一只手已不自觉地探过去,扯扯他衣袖,这小举动很女儿家,很有撒娇的感觉,她自然而然对他做了,等意会过来,连她自个儿也吓了一跳,两腮蓦地刷红。
“你怎么来了?我今儿个其实是约——”
“走开!”
男人丢出一句低喝,很快甩开她的手。
君霁华心中陡震,像当场被扇了一巴掌,哪知她抬起头时,呼吸整个绷住。
那是一张无比严厉的面庞。
线条锋利,五官阳刚,他目底腾火,满是警告意味。
有事发生!
心脏突突乱跳,都快呕出嗓眼,君霁华白着脸,半句话也没问,转身退回。
“姐姐,寒老大他吃错药啦?这么欺负你!”
“不就是约了拂晓姑娘见面叙旧,他干么不痛快?”
见寒春绪甩袖不让摸,最后竟头也不回地下楼,又见君霁华玉容苍白,柳儿和叶儿自然一致认为她受了气。
君霁华心乱如麻,晓得他应该是有危险,而她却丝毫帮不上忙……唉,刚才跑过去与他亲近,不知有否拖累他?
她正斟酌着该怎么做,另一边的帘子忽地被撩开,一名年约三十、长相甚是清秀的卖花女子走了进来。
“大娘,我们没要买花!”柳儿挥挥手忙道。
听到那声“大娘”,女子两眼好似微乎其微一眯,她不理小丫头,一迳瞧着君霁华,扯唇笑笑道:“刚才有位姓寒的大爷走出酒楼,他买下我整篮子花,说要送给姑娘。
君霁华偷偷按了按柳、叶两丫头放在桌底下的手,小姑娘俩一下子便懂。
“什么寒大爷、冷大爷的?咱们家小姐一概不认识!”啊啊啊!哪有卖花女穿中筒功夫靴!
“又不认识,随便买花就想送咱们家小姐,好不要脸的家伙啊!”
“小姐,咱们回去,老爷和夫人还等着您一块儿用饭呢!”
“嗯。”君霁华温驯颔首,由着扮回婢子角色的两丫头扶起。
她们准备下楼,甫转身,柳儿与叶儿便被“咄、咄”两声点倒在地。
事情来得好快,完全措手不及!
但,即便有所提防,丝毫不识武的君霁华也绝对不是那名卖花女的对手,她只惊呼了声,哑穴便被封住,随即身子一软,倒进对方怀里,动弹不得。
“我虽然不知你是谁,与寒春绪有何干系,但你跟他是相识的,对吧?要不,一般姑娘绝不敢随便上前找他攀谈,可你拦了他的路,还扯了他衣袖,不是吗?”
卖花女一笑,摸摸君霁华的颊,那美好的触感让她两眉微纠。太滑腻了,滑腻到让她杀意顿起。
“既是这样,不如就拿你当个小饵,看咱们能钓到多大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