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她已经不在三年了。如果我知道得知真相的她反应会是那么激烈,我宁愿她一辈子都不知道。
雪一直在不停地下,飘飘洒洒地被寒风卷起,绕着院中干枯的树木不停地旋转、翻飞。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我听见雪花坠落在地上的声音,也听见自己冰冷的心在白雪中跳动的声音,是那么的苍凉、孤寂。
原来,这紫禁城里面最孤单的人只有我……
一声轻响,院门被人推开。一个黑影朝我移过来。
我皱眉,是谁如此胆大?
来人走近,朝我行礼,“王爷,楚津求见。”是高无庸。
我理了理衣服,跟着离开了听雨轩。楚津不在养蜂夹道守着,来见我干什么?难道是十三弟的腿疾又犯了?
回到那个毫无温情可言的雍亲王府,见到楚津,他给我带来了一个足以让我三天三夜睡不着觉的消息。
我狂喜。原来,梦想竟可以变成真实,她……竟还活着!并且就在养蜂夹道。
楚津说十三弟腿疾犯了,她执意要留在养蜂夹道照顾十三弟。还说老九也知道这件事情。
楚津向我请示她的去留,我犹豫了。依她的脾性,不让她留在养蜂夹道,指不定她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可如果让她留下,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两厢权衡,我让楚津暂时把她留在养蜂夹道。或许,十三弟有她在身边会好起来。
只是,老九又在想些什么呢?如果换做是以前,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冲去养蜂夹道把人给带走,可现如今,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夜夜跑去养蜂夹道偷偷守着她。
她被太子劫走,我和老九一起赶去养蜂夹道。她选择跟我走,这是我没有想到的。看着老九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她了。
心里面有点矛盾,我只身离开,吩咐管家带她回府。
她想见我,我本该高兴,可我却知道,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见我,她只是想找我帮她救人而已。选择跟我走,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当她再一次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不得不承认,原来,这三年,我并没有真正把她从心里面挖掉。我心惊地发现,我对她的渴望不只是看着她,我想要抱着他,我想要亲吻她,我甚至还想……要她!
她是剧毒,明知道沾染不得,可我还是可耻地沉沦了。看着她在我身下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心里难过极了,只能把所有的伤痛,所有的眷恋化作激烈的亲吻,唇齿相交,抵死缠绵。
窗外大雨滂沱,耳边传来五更敲鼓的响声。
芙蓉帐暖,缱绻无限,枕边的人儿好梦正酣。借着书桌上彻夜不灭的紫色水晶宫灯,我忍不住朝她看去。梦中的她,眼眸轻轻合上,长而卷曲的睫毛轻轻颤动,就像两片小小的贝扇。娇俏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神情娇憨可爱,看上去别有一番风情。
此情此景,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她是属于我的错觉。这感觉太好,我不禁沉溺于其中,不能自拔。
我俯身在她枕畔,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清香,伸出手指轻轻拨开她脸颊上散落的几缕青丝。
这一举动似乎惊扰到了她,只见她柳眉轻蹙,打开我的手翻了个身,嘴里发出低低的呓语:“棉花糖……”
胸口传来一阵痛楚,那是一种真真实实的痛。挣扎、怒气、苦涩、隐忍,都在一瞬间袭来。我当然知道她口中的“棉花糖”代表的是什么。我曾经看到过老九拿着一大串雪白的棉花糖去给她过生辰,我曾经在太和殿外面亲耳听到过她对着那个人喊出这三个字。
讽刺地弯了一下嘴角,披衣下床。
许是听见屋里面的响动,在外面候着的高无庸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低声对我说道:“王爷,天还早,多歇息会儿吧。”
我转过头看看床上熟睡的人儿,摇摇头,起身出门。想到自己的粗鲁,她怕是累坏了,于是便吩咐高无庸就在外间更衣。
换衣服的时候,我摸到那把从八岁开始就一直随身携带在身边的黄金匕首。那是八岁的时候,我狩猎拔得头筹时皇阿玛给我的赏赐,它代表着皇阿玛对我的肯定。
转身回屋,我把匕首轻轻放在了她的枕边,看着熟悉的容颜,我满意地笑了。
送给她匕首,是想表达我对她的爱意,可我却万万没想到她却拿着我送的匕首自残。看着雪白手腕上的那一条丑陋的暗红色刀痕,我的心都在流血。她难道就真的这般讨厌我?
看着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我终于接受现实。
这个女人,她是真的不爱我。
渐悟也好,顿悟也罢,我终于决定放手。
他在老九那里过得不好,老九为了留住她居然下狠手打伤了她的腿。更让我心惊胆战的是她居然再一次选择了死亡。
当我匆忙赶到九贝勒府的时候,老九正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坐在秋千上痴痴地一遍一遍叫着她的名字。旁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