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出游……须待大母阿大……”阿娇认真想想,颇为遗憾地回答——出门远游这类事,要听长辈的。
‘这件礼物虽然简单,但很有趣。喜欢!’阿娇笑眯眯向齐王行礼称谢:“娇多谢大王。”
‘( ⊙ o ⊙)啊!这也成?’燕王极不服气。他的黄金兰花无论如何也比一只海螺值钱得多,凭什么反倒是他被退货了?
。
“呀?!翁主,”觉察到阿娇会错了意,齐王急忙拦下馆陶翁主,将手中的黑丝罗小包打开后递上:“区区玩物,供翁主闲时赏鉴。”
‘啊,还有?’阿娇诧然,转眸看去,一瞬间竟愣了——墨黑的丝罗上,两颗大珍珠熠熠发光。
‘珍珠’对馆陶长公主的爱女来说,绝不是稀罕物!海里的,湖里的,河里的;白的,淡绿的,粉红的;她见多了。不提亲戚长辈衣服上的首饰上的,单阿娇自己佩囊上的海珠,就颗颗粒粒是上品。但齐王送的这两颗,分外不同……
这两颗珍珠,每颗都有成年男子拇指那么大,滚圆滚圆。珠子,讲究的就是‘圆’;越圆,价值越高。
而相较于颜色,这对珠子的大小和形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与平常珍珠附带的七色虹光不同,这两颗在雪白珠身上泛起的,竟是金光!金色的的珍珠!
‘珍珠……也有金的?都没见过呢!’阿娇这回是震惊了!不需介绍,小翁主也明白这礼物的珍奇程度:“大王?”
那边,饶是以淮南王刘安的饱学修养和王者富贵,也禁不住眼角一抽,呆愣片刻。
将众人神色收入眼底,刘寿不无得意道:“翁主,此珠非同寻常,并非海中之物。”
馆陶翁主:“乃……湖珠?”
“非也,非也。”齐王摇着脑袋否认:“湖珠……色薄。”
阿娇专心致志接受新知识。刘安和刘定国两个表面不在意,其实也在听。瞥一眼刘定国,齐王刘寿扯扯嘴角,云淡风轻笑谈:“翁主,极北之地有大河,其水势盛,奔流冲激而入北海。”
‘妹妹来信中说,长公主的这个女儿年纪虽小,人却机敏聪颖。也不知是真是假……’齐王端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闲闲继续:“河中异蚌,剖之可得金珠,乃‘燕’地名物也!”
‘异蚌……金珠……好有意思!’阿娇拿齐王的话当故事听,正得趣;话里话外的,猛然砸吧出一丝异味:燕地名物……燕地?!燕国!!
馆陶翁主一个旋身转向燕王。小贵女目光中透出的,是浓浓的轻蔑和重重的恼怒。
淮南王举手扶额:齐王刘寿,实在是太不厚道~(≧▽≦)~啦啦啦!
20…03 梁王小舅舅 。。。
齐王刘寿有点失策了,一点儿。
开始时阿娇的确是被燕王激怒了,很光火。但馆陶小翁主对刘定国的恼怒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齐王没想到,刘嫖皇姐在无意间打乱了他的算盘。
作为大汉第一皇女的馆陶长公主,将女儿在襁褓中无辜承受的那场灾难视为其帝国公主生涯中最大的耻辱和教训!从未加以忘怀!!随着时光流逝,即使今天陈娇在外人眼中已活泼可爱,并不比同龄女孩多病或欠缺些什么,但长公主仍认定:她可怜的阿娇当日折损过度,体虚怯弱多有不足,怎么照顾都不嫌过分。
华夏贵族,素有‘重保养’的传统;华夏医道,身理和心理对健康同等重要。馆陶长公主生于宫闱长于皇家,对这些知识浸淫极深,于是早早的就对女儿加以教导。
‘心肝儿,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呢,一碍仪容,二损康宁,还于事无补;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这是长公主最经常向女儿灌输的观点之一。
阿娇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所以当回到梁王舅舅身边,馆陶翁主已将心头的不悦散去五分。
等到刘启皇帝和重臣谈完国事,召弟弟和侄女进去一起用小食之时,陈娇小贵女甚至恢复到原本的好心情,和她亲爱的皇帝舅舅开开心心地聊天聊地。
在一连串银铃般清脆甜美的笑声中,娇娇翁主完全是把刚才偏殿里发生的事当笑话说:“咯咯……阿大,燕北大河之内,果出金珠否?”
“燕北?”天子摸摸侄女的乌发,微笑:“燕国之北,确有河流。然……金珠?”
看着阿娇手里的珠子,刘启陛下感觉有些眼熟:在以前,很早很早以前,他似乎曾见过这种金色的珍珠。时间太久了,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大兄,”将一盘枣泥山药糕递向小侄女,梁王刘武提醒皇帝长兄:“吾兄弟初入长安之际,北国贡物中确有金珠。”
天子接过糕点,放在阿娇面前:“哦?”
刘武:“然也!”
皇帝初有些疑惑,片刻恍然:弟弟这人自幼喜爱珠宝珍奇,过目而不忘!他说有,就是有了。
挨下来天子奇怪了:“如今不见,何如?”如果是贡品,按道理该依序呈送;怎么这么多年都不见进贡啊?
“唔……嗯?阿大,宫中无金珠耶?”急匆匆咽下半口枣泥点心,阿娇将两颗珍珠捧到天子眼前:“阿大,娇娇愿以此珠献阿大御前!”
没料到兄弟俩闲谈会引来侄女如此反应,天子先是一愣,继而老怀大慰,不胜欣喜:“阿……娇……”
‘可心的孩子,真是太惹人疼了!’一把抱过来搂在怀里亲亲额头,天子好一番软语安抚:珍珠嘛,阿娇收着自己玩就好,阿大这里用不着……
阿娇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