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恒的声音还在祠堂里回响。
二老太爷反应过来气的全身发抖:“疯了,疯了,你疯了,你给谁称老子?祠堂是你能大喊大叫的地方?”
叶恒冷眼扫过去,二老太爷就感觉那目中杀气凛然,让他瞬间如置身在刀光剑影的沙场上一般,到处都是血腥,到处都是寒光冷剑。
他吓的差点昏过去。
叶恒站在牌位前指了指最上面一层牌位:“当初我叶氏先祖立下家规,可还有谁记得?”
那么多的老少爷们没一个说话。
叶恒冷笑:“看来都不记得了,那我就来给大家念叨念叨吧。”
“我叶氏家规,要清正持家,不可贪慕虚荣,不可与皇室牵连太过,不可仗势欺人,不可见小利而忘大义,在朝为官不可贪心太过,在家务农要安守本分……”
叶恒一条条说下来:“而今我再看,诸位可有遵守过一条?”
“不守家规,贪权附利,插手皇家事务,一桩桩一件件都在祸乱整个叶家。”
“叶氏先祖经历千难万苦才立下叶家根本,这些家规里全都是先祖对后辈儿孙的殷切期盼和叮嘱,可你们呢,见小利而忘大义,一双眼睛里只看得到权钱,忘了叶氏一族的立身根本,不能安守本分,这才把叶家害成这般模样。”
“一个个的巴望着昌河带来的荣华富贵,联合族人逼迫族长休妻,别人还没如何,自家人倒先窝里斗起来,没的叫人看了笑话,还弄到今天这等进退不得的地步,我身为叶氏女都替你们感到害臊。”
叶恒目光巡视过去,看到有人还不服气,怒气更涨了几分。
“逼着族长不能信守承诺,抛妻弃子,在我身为叶氏女的危急时刻,家中不但不想帮忙,反倒比外人更加可恶,还想以亲人之身来逼我去死,好,好一个清正的叶氏,好一个千年世家。”
二老太爷这个时候缓过神来。
他忍不住大骂:“你懂什么,妇道人家一个,懂什么家族大计,知道什么做人根本。”
他不顶嘴还好,这一顶嘴,叶恒的真火来了。
她叶恒闯荡那么多年,可从来都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
当年一人一剑就敢硬闯八百里大山,涤荡群魔,横扫妖窟,她的脾气上来,不搅个天翻地覆根本就拦不住。
“好,好一个妇道人家。”
叶恒气极反笑:“六百多年前,如果不是叶氏女,叶氏能延续至今?如果不是先祖生男生女都一样重视,叶氏能发展下去?而今你们全忘了千年来一代又一代的叶氏女为家族呕心沥血,不输男儿的筹谋,为叶氏的发展费的心,劳的力,流的血,轻轻巧巧一个妇道人家就想抹煞叶氏女儿对家族的贡献,很好,好得很。”
不知道为什么,叶恒这个样子把叶家的老少爷们给吓到了。
明明她没有发怒。
明明她的语气和缓,不轻不重,明明她是笑着说的……
可为什么那样渗人?
“既然看不起自家的姑娘们,那无数叶氏女费心劳力维持的叶家便全当不存在吧。”
叶恒闭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她声音有些哽咽,但手上动作却极为干脆。
她伸手,一个牌位就落到她掌心,叶恒拿起来重重扔在地上:“叶氏已然腐朽,叫先祖蒙羞,先祖羞于你们为伍,有尔等祭拜,先祖于泉下也会不安,倒不如……毁了这一切,重头再来,重建清风明月一般的叶家。”
叶恒嘴上不停,手上也不停,一块块的牌位被她扔到地上。
叶氏族人全傻眼了。
这么些老少爷们都叫叶恒的疯狂给吓的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