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时太子造反失败被废,囚于东边废宫之中,过了几个月,先帝又念及父子之情把他放了出来。
后来没有恢复太子位,但是不管是宫中还是宫外,对这位废太子不敢有半点不敬。
这位废太子无尊位,无封号,外头的人就称他为大千岁。
一直到永嘉帝登基那年,大千岁才过世,很多人都在传定是永嘉帝容不下他,所以才暗中毒杀了他。
其实永嘉帝心里明白,这位大千岁早就不想活了,不过是一直等着,等到他登基之后再死,就是来给他添堵的。
“你所告何事?”
永嘉帝不言不语,底下坐着的那三个人就觉得棘手,一个个头上都冒了汗。
最后还是大理寺卿许维开口询问。
老妇嗑了个头:“曾在宫中时,大娘娘与我赐名红药,我一直近身服侍大娘娘,那年大娘娘怀有身孕就去国师府求见国师……”
红药一边回忆一边讲起当年之事。
大娘娘带着红药去国师府,彼时国师正忙,就让弟子顾呈来接呼。
顾呈陪着大娘娘聊了一会儿天就匆匆离开,大娘娘有些无聊,推窗观景,红药就在身旁,主仆两个都透过窗子看到不远处的浮桥上顾呈和国师的另一个弟子许韵在说话。
当时正是暮春时节,大伙衣着都已经单薄了,而叫人奇怪的是许韵偏偏穿的厚重,衣服也实在宽松,很不像她平日里的风格。
大娘娘还觉得奇怪,回头和红药说了几句。
红药也泛嘀咕,还笑着来了一句:“许是故意的吧,国师的弟子早就已经寒暑不侵,就是冬日也穿的单薄,而今看许天师着厚衣,着实稀奇啊。”
这句话红药自己都印象深刻。
后头大娘娘生产,产下一女,小郡主生下来的时候红药就在身边,她记得小郡主胳膊上有一块红色胎记,奇怪的是过了一个时辰再看的时候,胎记就没了。
红药当时年幼,担不住事,再加上害怕,这事就不敢提。
一直到过了许多时候,她才将心中疑虑说给大娘娘听。
后来……
后来大千岁事败,一家子被囚禁,大娘娘就没有机会去查这件事情。
再之后大千岁悄悄送了小郡主出宫,也不知道送到了哪里去。
另有一件事情就是永嘉帝的生母,当年的和妃和大娘娘前后脚生产,也产下一女……
对于当年的事情红药记忆深刻,说起来条理分明,讲到最后,突然来了一句:“大千岁当年曾拜访国师许多回,国师曾赐福,大千岁一脉无论男女或胳膊或脚心都有一颗红痣。当初我们并不知晓,后头是大千岁送走小郡主之后才和大娘娘提及的。”
红药说的事情实在太过震憾,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永嘉帝听的面色难看,眼中蕴含着无尽风暴。
底下那三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突然间,林惊弦来了一句。
“父皇,宗人府中玉碟尽出,看起来是在提醒父皇皇家血脉被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