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们见状,也纷纷投来祝贺的目光,有的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楚大人,看来你这是要发达了啊!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些兄弟啊!”
楚慕白听了,更是飘得不行,仿佛只等陈志远一纸奏表,他便是下一任京知府!
这一路上,他的唇角都压不住的喜悦,逢人便笑,可当他一条腿迈进三堂的门槛,就陡然感觉屋里气氛不对劲。
再一看刘忠耷拉着眉眼,唇角下弯,心中不由得一惊,但更多的还是迷茫。
“大人,您叫下官前来是?”楚慕白卑躬拱手道,一边打量着陈志远的神色。
陈志远鱼泡眼一转,将身旁的那几只钗环金钏扫落在地,“啪啪”几声脆响,都断裂成几截。
“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收缴回来的货品,整整三十箱都是这破玩应,上面的金粉刮都刮不下十两金!”
这怎么可能啊?
楚慕白呲牙一笑。
他从铺面里拿回来的东西那可是真金白银,上面镶嵌的宝石,熠熠生辉,断不可能是假的。
他在时家生活三年,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就这些俗物,他一掂量就知道真假,怎么可能闪了眼,拿鱼目当珍珠!
“大人,会不会是手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动了其他的念头?”这是楚慕白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刘忠猛地抬起头,双眼怒睁!
“放你娘的狗屁!”陈志远暴跳而起,猛的一拍桌子,“本官让刘忠亲自接手的,你说他手脚不干净,本官看手脚不干净的人是你!”
打楚慕白一进屋,他便看见了那双流光锦靴,没有个百八十两,都买不下来。楚慕白自从被时家赶出来,他身无分文,吃饭都要成了困难,唯一一座三进三出的宅子也贱卖掉了,他哪里舍得买这么好的鞋靴穿。
也是巧了,时家的五间商铺里就有一间锦缎庄!若说他没动这铺面里的货品,陈志远是万万不信的。
刘忠的心里那是又惊又怒,若不是自己一直跟随陈志远,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更不敢生出半点贪婪心思,此时此刻怕真是被人泼了一盆子脏水,解释不清了。
但面上硬是挤出一丝苦笑,眼神里满是无奈和委屈。语气沉稳而带着几分苦涩地说:“楚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刘忠跟随大人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清清白白,兢兢业业,何时手脚不干净过?那货品掉包之事,与我绝无半点干系。”
说着,刘忠微微挺直了腰板,目光坚定地望着楚慕白,见他神色慌张,继续说道:“我们同为大人办事,可不能遇事就先想着把自己摘干净,把错处都推给别人。”
说完,刘忠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无奈的神色,但眼神中却依然闪烁着不屈和坚定的光芒。
楚慕白哪里想到陈志远会安排刘忠接手那些货品,那几间铺面是要充公抵税项的,他可是都签了字据的。
陈志远胃口太大,净想着都收入囊中。他日若被时温宜拿出来翻账,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