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上了马车,直接吩咐亲卫去齐王府。
战玉容受了刺激,目光变得空洞黯淡,仿佛所有的光芒都被瞬间抽离,待听说温宁不回王府,还要跑去齐王府继续丢人现眼,嘴角骛的勾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去齐王府做什么?还嫌不够丢脸吗?”
温宁一脸风轻云淡,“是你娘家不肯管你死活,我有什么可丢脸的。”
“你放肆!”战玉容怒不可遏,扬起手臂便欲向温宁挥去。
“够了!”太妃厉声喝止,语气中满是不耐与烦躁。
都到了如此田地,她们竟还有心思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战玉容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抗太妃的命令,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愤愤地将手放下。
战家外祖父母的绝情,让来恩满心消极与忧伤,手指扯动着裙带,羞恼与不安让她连头都不敢抬起看向温宁。低声问道:“你怎知齐王在府中?若是空跑一趟,你又当如何?”
“他定然在府中。若是被我猜错了,那我便等他回来。”温宁深吸了一口气,“豸卫司审讯陈志远,最晚傍晚就会出结果,那些跟我们有仇的言官恐怕现在已经聚在一起,准备好参父王一本了。”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当初,太妃嘱咐他们要多多关心、宠爱温宁,心中其实暗藏着一份期许,希望在未来的某个关键时刻,温宁能够挺身而出,为家族的未来尽心尽力,甚至做出一些牺牲。
然而,随着与温宁的朝夕相处,太妃发现自己竟越来越喜欢这个勇敢坚毅、重情重义的丫头。
如今,温宁真的愿意为救出宝贤王,挺身而出,不惜去与虎谋皮,太妃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忍与怜惜。
她目光深邃,语重心长地对温宁说道:“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这齐王府的门槛,一旦你踏了进去,所要付出的代价,或许远超乎你的想象。”
温宁心中自然明了,但此刻救他们便是救自己。
战德昌若愿意暗中为宝贤王奔走,同齐王说说情,她又何苦走这步险棋。
一旁,战玉容满脸不屑,嘟嘟囔囔地说着,“母妃杞人忧天了,她如今深得静贵妃的宠爱,又有陛下赏赐的两个心愿作为护身符,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可言。”
温宁并未理会旁人,撩开车帘往后一看,只见一个家仆穿着的人骑着马,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你们瞧,战老爷不放心我们,还派人跟踪呢!”
战玉容不信,撩开侧边的车帘,探头往后一望,那人却是战家的人,赌气的将车帘一甩,脸色阴郁的格外的难看。
来恩心思单纯,不谙世事,自是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一句看似无关痛痒的话却直戳战玉容的心,“外祖父自己不肯帮我们,却又派人跟踪我们,他这是何意啊?”
温宁挤坐在太妃和来恩中间,对太妃轻声言道:“祖母,待会儿我进去之后,若一柱香后内仍未出来,您便依我所言行事……”
言罢,她贴近太妃耳边,将计划只告知她一人。
太妃闻言,眉头不禁微微蹙起,心中满是疑惑,不解温宁为何要如此安排,但见她目光坚定,似是胸有成竹一般,郑重的点了点头。
来恩在一旁瞧着温宁神神秘秘的样子,又刻意避开自己与母妃,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怨气,觉得温宁这是在责怪战家无情,见死不救,如今将自己也归入了战家人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