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巴眨巴眼睛,佟侍卫!我两次被劫都跟他有缘啊……我还愣着,眼前白凉凉的一道光一闪,他们竟然已经舞剑拔刀的打了起来,当然还有一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
咦——我一动不敢动,怎么从刚刚莫名其妙的问话变成了解救人质的突围行动了?
“哗——”佟侍卫的剑快了一步划开了对手的肩头,一缕血丝在佟侍卫的剑刃上慢慢流着。
受伤的人捂住伤口,说:“我们走!”
“这个女人……哎吆!”我身后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人稍稍一放松,我低头狠狠咬了他一口,趁着一点点他手软的时间挣脱开,拼命向佟侍卫那边跑过去。
“走,他们不知道我们是谁!”两个黑衣人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中。
“姑娘受伤没有?这是上次的那伙人吗?”佟侍卫将剑收入剑鞘。
我感觉脖子里有一种麻酥酥的疼痛,应该是刚刚被刀划破了,但是好像不严重。“没有,我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人。蒙佟大人两次相救,实在不知要如何报答是好!”
“姑娘见外了!在下既然见到了,哪有不救的道理?只是姑娘有仇家吗?为何……”他还是那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看的我都不能跟他撒谎:“我也不知道。”
佟侍卫让我骑在马上,他在前面牵着马。快要回到营区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他:“墨寒有个问题想问问佟大人,大人是如何发现墨寒被挟持了呢?”
“当时墨寒姑娘说要先回去了,我才转身就不见了姑娘的身影,想来姑娘也不能走那么快吧,于是就找了过去。这一片大草原,想要藏个人还是不容易的,想来想去附近还是只有那片树林甚为隐蔽,所以才找到那里去了。”佟侍卫很流畅的将他的推理过程说了出来,逻辑上无懈可击!
我下了马,再次谢过他,他坚持要把我送到帐外,我跟他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转过一个帐篷,看见十四站在我的帐篷门口,背对着我。
“十四阿哥吉祥。”我先开口向十四问安。话音未落,佟侍卫也向十四请了安。
十四听见我的声音转过身来,本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一下子又迅速变了。怒气,怀疑,还有些别的什么……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前一天才被他看见跟十三单独在帐篷里面,现在又是晚上跟佟侍卫一起回来,尽是不好解释的事情。只是十四这么晚了跑到我的帐前有什么事吗,总不会是特地来逮我有没有跟什么人在一起吧?
“你先退下吧。”十四平静的对佟侍卫说,佟侍卫一躬身行了礼就走了。
“可以让我进去吗?”佟侍卫走远了,十四就阴沉着脸问我。
你是阿哥,还不是想上哪就上哪,要进去还要问我吗?我也是没好气的替他拨开帐帘,什么也不想说,也不看他。我站在门口没有动看他走进去,满脑子想着怎么赶快把他弄走,我脖子里的伤口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也不想让十四看到。
十四倒是眼尖,只借着一盏烛火的微弱光亮就看见了我遮遮掩掩的伤口:“你……怎么了?”
他一把拉我到烛灯前面,食指轻轻地拨开我的衣领,“怎么伤的?”
看他的神情,我想伤口应该不大也不深,“刚才被小树枝划破的。”
他却敛眉低头想了一会,抬眼紧紧锁住我的眼睛,“不是!树枝划破的伤口不会如此光滑!”
我心里一惊,十四对我这个伤口怎会这样敏锐,忙着跟他遮掩过去:“没有什么啦,呵呵,明天就好了。”
他紧抿双唇又捏紧了五指,没有再问我什么,就走了出去。
我取出镜子一照,确实不是什么大伤口,虽然比较长,但是一点也不深,也只有少许血渗出来,现在已经结了痂。我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也没有打算理会这个小伤,在现代大家都知道找个邦迪一贴就可以了。
只我喝水这一会儿,十四又进来了。天,他今天晚上有完没完啊?我要起身给他请安,他伸出右手按住我,我这才发现他左手拎了一个小锦盒。他将锦盒放在桌上,走到帐帘外说了些什么,就端进来一小盆清水和一块白色丝布。
他将我的领子折起来,湿了湿丝布,轻轻的按在我的伤口上。我就瞪着眼睛呆呆的看着他做这一切的事情,一个阿哥给一个宫女处理伤口?十四真的很仔细,一点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阿哥,动作也很轻柔,也一点不像是个从小习武的人。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感激?奇怪?茫然……胸口还在“嘭嘭”直跳!
十四给我涂上了一点清凉清凉的药,才开口说话:“这是苗疆进贡的药,效果很好。呃……你那根红绳是什么?”
我想了想,他说的是我脖子里挂的护身符吧,我拉出来给他看:“护身符!我额娘给的。”
他好像松了口气的样子,说:“早点休息吧。”
* * *
“哇——好多马!好厉害!”围场里准备赛马,不知道那么多马匹突然从哪里来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很兴奋的叫了出来。马上意识到不对劲,一把捂住嘴,四下里看了又看,还好,没有人,大家都在忙着跑到围场去围观没有时间搭理我。我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快步走到康熙的观赛台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