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让我来。”龟田看见自己的士兵一个又一个地倒下,气急败坏,怪叫着,冲了上来。龟田是日本的将门世家,精通刀法,他要用自己手中的刀,让中国人屈服。
但是他永远地错了。中国是一个无法征服的国家,中国的男人是无法战胜的男人……
两人砍杀了十几个回合,唐汉已经看出了他的破绽,在一次两刀相劈的时候,唐汉用刀背锁住龟田的刀,一用力,龟田的刀就飞上了天。
“砰,砰!”日本卫兵的枪响了,两颗子弹打在唐汉的身上。
唐汉摇晃了一下,接住龟田的武士刀,甩向正在逃跑的龟田。龟田听到身后的响动,在地上一滚,耳朵已被刀割了下来……
唐汉退后了几步,血在流,力气在消失,勇气永远不会消失……
日本鬼子步步紧逼。
“抓活的。”龟田从地上爬起来,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吼叫。
“就是死,我也不能让日本鬼子抓活的。”唐汉最后深情地看了一眼厦门这个美丽的城市,一声长笑,忽然转身,他的身后就是海堤,他冲向大海,咆哮的大海敞开她的身躯迎接英勇的儿女……
1938年5月12日中午,胡里山炮台失守。13日,厦门岛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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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血性男儿(1)
血性男儿1938年5月13日,厦门沦陷之后的那个夜晚。
唐家大院,唐家的佣人在唐天捐出自己的全部家产之后就已经全部打发回家,只留下一个老管家陈伯,已经六十多岁,他从二十多岁就住在唐家,曾经娶过妻子,但是没有生育,妻子也在很多年前病亡。
陈伯没有离开,是因为唐家就是他的家,离开了这里,他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天没有黑,唐天就把陈伯叫到身边说:“陈哥,你收拾一下东西,带小若走。”
“我们一起走吧!日本人恨你入骨,厦门沦陷了,日本人在外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陈伯看了一眼唐天,依依难舍,多少年了,两人如亲兄弟一样,情深义重。
“我不能走,也不会走,这里是我的祖国,我的家,我们世代都居住在这里,永远要住在这里!”唐天坚定地说。
“如果日本人来了怎么办?”陈伯忧心忡忡地问。
“我就是要等小日本来。”唐天咬着牙,须眉倒竖。这个时候唐天的女儿唐小若从闺房里出来问:“爹,我和陈伯到哪里去?你和妈呢?”
唐小若明眸皓齿,苗条纤细,美丽如花。她不仅仅会读书识字,还跟父亲学过几招功夫。唐天在四十岁才有这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一般,百般疼爱。
一看到女儿,唐天就变得慈祥温和起来:“小若,你和陈伯到漳州乡下去住一段时间,我和妈在这里等你哥哥,等到你哥哥之后,我和你妈就来漳州找你们……”
“听说日本人进城了,我们是要躲日本人吗?”唐小若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懂事地问。
“这里是我们的祖国,是我们的家,我们为什么要躲日本人?我们迟早要把日本人赶出中国去,今天是陈伯要到漳州的乡下老家走一趟,顺便带你去玩玩……”唐天疼爱地看了女儿一眼,平静地说。
“好的。”唐小若点点头。
唐小若去了母亲的房间,看见母亲坐在床沿上偷偷地哭泣,一见她进来,慌忙转过身去,把眼泪擦干净了,回头对女儿一笑说:“东西收拾好没有,先和陈伯走,我和你父亲隔一段时间再来……”
“妈,女儿舍不得离开你。”唐小若扑入母亲的怀抱,撒娇地说。
“孩子,你长大了,要听话,快点走吧!”母亲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肩膀说。
外面,唐天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陈哥,孩子就跟你了。”
乘着夜色,陈伯和唐小若出了唐家后门……
唐家院子里一片静寂。唐天坐在院子里,茶几上是一壶烈酒,他已经喝了大半。夫人陈氏在一边默不出声,眼中的泪水摇摇欲滴。
“你不要伤心了,汉儿是一条好汉,我以有这样的儿子为荣。”唐天端起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好男儿不挺身而出,那么我们的国家就只能任人宰割,天下的百姓,就永远没有好日子过!只能做亡国奴……”
厦门守军战败,伤亡惨重,壮丁义勇队全部英勇牺牲,这些事早就传到了唐天的耳中。陈氏虽然不理解丈夫为何对自己的儿子这么狠心,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我们的孩子……”陈氏一想起儿子就流泪。
“不许哭!”唐天威严地看了她一眼,厉声止住她。
“孩子是我生的,我心里难受。”陈氏痛苦地说。
“他也是我儿子,而且是我唐家惟一的传人,他是为了这个国家而死,死得伟大,死得值得,我们的国家,有多少他这样的好男儿都已经流血死去,他们不死,怎么可能把强盗赶出家门……”唐天激动地说。
第二章 血性男儿(2)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大群日本人和中国汉奸闯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就是日本海军陆战队的龟田大队长,他的一只耳朵被割掉,现在包着绷带。旁边是日本黑龙会的平田一郎。这个平田一郎潜伏在厦门的时候,已经拉拢了很多中国的地痞流氓,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没有廉耻,帮着日本人对付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