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弟子眼中的柔光一闪即灭。“其间因果循环,的确难得。混沌初开至今,也只此一个优钵罗,无怪乎那人执着至此。”
“执着亦是痴妄。也皆因此,他二人才会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佛祖手掌平摊,掌心中一枚青莲子破壳而出,急速生长,枝蔓亭亭净直,花朵自含苞待放到恣意怒放,香远益清。
白衣弟子心中一动,直直跪在了莲花座前。“心一寂灭,万法寂灭。弟子多谢世尊提点。”
佛祖笑容慈悲,许久,身影渐渐隐没于金光中。“待优钵罗七魄齐聚,你的事情,也必要有个了断。”
白衣弟子身形微颤,俯首拜跪。“弟子……谨聆世尊教诲。”
作者有话要说:俺实在是想说~~
嫩们都太聪明了~
所以俺很骄傲~
看俺的文的大人们都这么冰雪~
俺要仰天长叹:俺自豪!!!
悲莫悲兮
佛祖笑容慈悲,许久,身影渐渐隐没于金光中。“待优钵罗七魄齐聚,你的事情,也必要有个了断。”
白衣弟子身形微颤,俯首拜跪。“弟子……谨聆世尊教诲。”
西蜀荣城,杏花开了满城,远远连成一片,似胭脂万点、层云千里,纷纷攘攘得占尽了春风。
床榻上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漆黑,似隐着濒死的蝴蝶。离朱忽然想起往年春天,他总爱在乔府水池边那棵孤杏下练字,一手揽袖,一手执笔,微微倾着上身,竟如临水照花,毫不逊春日半分容姿。
“少爷……”离朱轻轻唤了一声,握住他的手,他的指尖如冰,刺得她打了个寒战。“少爷,我是阿四。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的声音低婉如歌、柔若春风,然而男子的身子却只是微微一颤,再没有任何反应。
“少爷,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手把手地教我识字,我最初学会的几个字,便是少爷和我的名字。”
“少爷,还记得阿四酿的青莲酒么?那时你总说我笨,唯有酿青莲酒是一把好手。我留在医仙居的时候,还想着将来你们没有青莲酒喝,会不会想念我。少爷,你有没有想阿四?”
“其实就算少爷忘了阿四也没关系,有阿四在,不会再让人欺负少爷了……少爷,你身子骨虚,先喝点粥吧。”
离朱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端起粥碗,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却不见他张嘴。勺子又往前送送,直碰到他唇上,他才下意识张开嘴,缓缓吞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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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近半个时辰的功夫喂完了粥,离朱起身出屋,让殷锐帮她找一套上等的丝绸长袍,再租辆宽敞的马车。
乔灵素的体能严重透支,需要静养,但军营中有欺凌过他的兵士,留在这里只会让他愈发难堪。她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带他离开军营,到荣城中的罗府别院稍作停留,等白琥珀来寻她。
转回屋内,乔灵素已阖上了眼,手里却还紧紧抓着那湿透了的衫子。离朱心里一紧,轻轻掰开他泛白的骨节,扯出衫子,又让他抓着自己的手。
坚硬的指甲深深抠入了手背,她疼得一抖,下意识想要抽手,却又生生忍了下来。
殷锐的办事效率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捧了套男装来复命。离朱靠在床沿,被乔灵素抓着动不了身,干脆直接让她进了屋来。
她放下衣服,也没说什么,便又躬身退了出去。离朱目送她离开,一低头,却见乔灵素已悠悠转醒,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头顶的帘幔……他的睡眠似乎很轻,哪怕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惊醒。
离朱心里难过,抽出手来,为他披上长袍。他也不说话,只是任由离朱动作,一双眼睛凝凝看她,似是聚精会神,又像是没有任何焦距。
“少爷……”离朱似乎发现了什么,气息一滞,手掌颤抖着在他眼前晃过,却没见他有任何本能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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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
离朱冷汗涔涔,又举着手急速晃动了几下,没反应,再晃,还是没反应……终于,她颓败地垂手,人也跟着跌坐在地上。
那双玉石般莹泽、流光溢彩的眼眸,如今却深沉得诡异、死寂得骇人。
离朱全身冰冷,如芒刺在背,手臂小心翼翼地避过他身上的伤,轻轻将他揽进怀里。“少爷,是阿四没用,没有早日找到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少爷,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侯爷,已按您的吩咐,在马车里铺了三层软被。”殷锐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离朱立刻噤声,在乔灵素身上罩了层被单,裹得严严实实了,才抱着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