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女侠能误会冰释,再回到他身边。”
“他们当初的误会因何而起,江叔叔一定知道吧?”
“男女间的事,很难妄加揣测,我当然知道一些,但也不见得完全正确,你师父一等二十年,在感觉完全绝望之后才走上绝路。”
“听说我师父的双目就是被葡女侠打瞎的?”
“不错,那可说是他故意让苟女侠打瞎的,以你师父的武功,苟女侠的身手再高也伤不到他的眼睛,偏偏他却不闪不避。”
“这又是为什么?”
“他爱苟女侠爱得太深了,因为他说过一句让苟女侠过于伤心的话,所以才情愿接受这惩罚。其实,以你师父在歧黄之术方面的造诣,必有办法让眼睛复明,但他却又情愿让双目从此永远失明。”
“难道我师父……
“因为他觉得在这世界上,除了苟女侠,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看的,若当时苟女侠肯回到他身边,他就不可能再瞎了。”
“这么看来,苟女侠未免太残忍太冷酷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依我判断,苟女侠事后必定也知道这是一场误会,却因为她生性太倔强,不肯认错,而且也没有解释的机会,就只有让它永远误会下去了。
其实她内心深处和你师父是同样痛苦,因为在这世界上,也只有你师父是她唯一看得起的男人。“
小燕子心情从未如此沉重过,也从未如此激动过。
他禁不住涌出两行泪水,道:“想不到这种男女之间的大悲剧竟发生在我师父和苟女侠身上!”
江千里苦笑一声道:“这种男女之间感情上的事,可说太多了,只是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发出重重的咳嗽声道:“小燕子,是你回来了?”
小燕子急急回头,原来说话的是服侍了师父大半辈子的老仆人包忠。
他连忙叫道:“包伯伯,我刚来,还没来得及去看您!”
包忠再望向江千里道:“想不到江大侠也来了!”
他说着,望了那被巨石封住的洞门一眼,禁不住滚出两行老泪。
江千里问道:“老人家,这半年来你还一直住在这里?”
包忠拭了拭泪水道:“老主人自闭石洞前,曾交代过三年以后才能开石门,老奴决定就在这里守上三年,等三年一到,打开洞门后,再和老主人见上最后一面。”
“你住在哪里?”
包忠指指不远处搭盖的一处草棚,道:“就在那草棚里,还有老奴的老伴儿。”
江千里默了一默道:“这半年多来,我义兄自闭的这座大荒洞可有什么动静?”
“人死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动静?”
“你怎么知道人已经死了?”
“一个人不吃不喝,最多只能活七天七夜,老主人已经自闭在山洞里半年多,还能活吗?除非他是神仙!”
江千里又是一阵黯然,许久才问道:“你是否希望能和老主人提前见面?”
包忠点点头道:“老奴早就有这意思,可惜无法将堵住洞口的巨石移开,莫非江大侠有意打开石门?那大好了!”
“你若得见老主人以后,是否就要马上离开这里呢?”
“江大侠说哪里话来,老奴已决定永远留在这里,为老主人守墓一辈子,老主人待老奴恩重如山,不管他老人家生前死后,老奴都不能离开他。”
只听小燕子问道:“江叔叔,您真的现在就要把洞门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