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乘心中刚松一口气,可接下来?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却让他不由?自?主地眸色一沉。
一个让他厌恶至极的人?。
“你们做事真是?不利索,看着下这?么大的雪,到现在才来?接吴姐姐,若是?她被冻坏了可怎么好?!”下马车的是?个年纪轻轻的公子,他穿着身还未脱下的孝服,嘴里不停地在骂着奔去扶起吴清荷的阿悦。
“刘公子,我们知?道错了,雪天路难走,您少说些吧,先把将军扶回去最要紧。”阿悦有些烦这?个人?,可实?在不敢对刘老将军的独生子有半点的不敬,只好?低着头认了错,顺带使劲把吴清荷扶起来?。
柏乘的裘氅滑落进雪地里,无人?在意。
“少说些?我娘当年的副将可比你们称职,也是?吴姐姐脾气好?,若我是?她,回京第一天就该把你们都换了。。。病秧子,你怎么在这?里。”刘公子反应极其?迅速,仅看到风雪里一个背影,就眸子一紧,立刻出声叫住他,语气颇为不客气。
柏乘原本不想再?与他们多纠缠,突然被叫住,冷漠地回眸看他:“我为何在这?里,与你们不相干。”
刘公子恶狠狠地瞪他一眼,看看靠在阿悦肩上的吴清荷,随即质问?他:“你是?不是?也看到吴姐姐在门外睡着了,你怎么不喊人?把她扶起来?,就让她这?么躺在冰天雪地里。”
“我不想喊,我乐意见到她落魄可怜的样子。”柏乘带着点嘲笑的神情,恹恹地转眸,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弧度。
刘公子带着气定定地看他,愤怒中夹杂着丝惶恐,但吴清荷的副将在侧竖着耳朵听,他只得冷哼一声:“你最好?是?这?样想的,我听说你有婚约了,赶紧成婚吧,可别再?像以前一样,成天作践你自?己。”
说得话很重,甚至都用到了“作践”这?种字眼,柏乘平静地承受完一切,抿了下嘴角。
“现在的吴清荷,并不值得我作践自?己。”
话毕,他便再?也不搭理他们,独自?一人?消失在庙中。
阿悦在旁听得一头雾水,只见得那个坏脾气的刘公子放轻松般呼出一口气,随后转身骂一句:“还不快把吴姐姐送进马车里!”
那种熟悉的香味消失了,然后就是?数不清的梦境,让人?安心的感觉消失,渐渐挣扎上来?后,吴清荷睁开眼,醒了过来?。
她坐在颠簸的马车里,阿悦和阿羽都在她旁边,然后。。。车厢里坐着刘老将军家的儿子,刘辰,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将军终于醒了,您胆子可真大,下着大雪的时候睡在庙外头,幸亏咱们来?得及时,再?晚一些可怎么是?好?,您不得冻僵了。”阿悦先一步开口,阿羽也很不安:“是?下官失职了,下官应该一直跟着将军的。”
吴清荷捏了下眉心,想起自?己确实?是?睡在门口了。
“没事,我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她坐直身子,摇摇头安慰她们。
刘辰见她并不和他搭话,有些许的不满,暗暗想了会,跟她告状。
“吴姐姐,你不知?道,那个柏乘他也刚好?经过,先我们一步看见你,他不喊人?,就干看着你在风雪里受冻,他如今可真过分,我跑老远来?找姐姐,手都要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