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四个警察,两男两女。
从他们进门,温万松夫妻俩就不自觉绷紧神经,脸上的笑容一寸寸凝固到嘴边,又惊又怕。
温万松故作镇定地握住妻子的手,质问元锦,“小锦,这是怎么回事!”
谁帮她报的警?绑匪明明说好了到了地方会联系他们拿赎金。绑匪的电话没来,警察反倒来了,这不可能。
整件事除了他们夫妻俩,没有第三个人知晓。
“你去跟警察说比较好。”元锦漠然开口,“徐伯,你安排人把他们的行李收拾一下,再把大门的门锁换了,这里不欢迎他们。公司那边曾叔已经通知保安,取消他们的门禁卡。”
管家徐伯愣了下,笑着应声,“我马上安排。”
大小姐这是受了苦,终于看清这对夫妻的嘴脸,难为她了。从昨晚到获救,也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检查结果看着一切正常,他还是不放心。
“小锦,你这是什么意思。”温万松急了,“你爸妈不在,我和你婶婶留下来都是为了照顾你,这么大的公司你哪里管得过来嘛。”
元锦静静看着他,唇瓣抿紧。
领队的刑警走到温万松面前,出示相关证件,“温万松对吧。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警察,现怀疑你们夫妇二人与一宗绑架案有关,请配合我们的工作,随我们回队里接受调查。”
温万松刚准备用自己有律师,必须要律师在场才会配合他们拒绝,曾鸿庆就带着他们夫妻俩私下联系的律师,不疾不徐地从外面进来。
“警察同志你们好。”曾鸿庆瞥了眼温万松,收起眼底的冷意淡然道,“我是温万松先生的代理律师,按照相关律法,我可以陪同他一起去接受调查。”
领队的刑警看过他的律师证和委托书,同意让他们一起陪同温万松夫妻俩前往刑警队,接受调查。
温万松夫妻俩很快被带走,庭院里安静下来,主楼的佣人在收拾他们夫妻俩的各种东西。
元锦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偏头跟徐伯说,“徐伯,我之前是不是太纵容他们了。”
“没有,你做的很好。”徐伯目露慈爱,“进屋吧,我让厨房给你准备晚饭。”
元锦嗯了声,扭头回屋。
温万松是爸爸唯一的弟弟。
爸爸幼年时意外走失,奶奶急得突发心梗离世,留下爷爷和叔叔两个一直在找他。
后来爸爸因为残疾被送去孤儿院,过了快10年才终于被找回来。得知叔叔因为奶奶过世,伤心过度掉下水潭差点没命,他又愧疚又自责。
为弥补因为自己走失给叔叔造成的伤害,他早早进入社会打拼,从手工做轮椅起家到买下厂子,建立自己的生产线。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拼出一些家底,送叔叔去留学。
那些从孤儿院里出来,跟着他一起打拼的叔叔和姑姑,他也全部送他们去上学,让他们得以继续深造。
叔叔在国外上完大学,瞧不上爸爸的小厂子,选择移民。结婚时爸爸给了他一大笔钱,足够他在国外安家。
过了几年,孤儿院的叔叔和姑姑们毕业,又回到厂子里和爸爸一起干。厂子慢慢做大,不到十年就成了集团公司,有了自己的研发中心,不少产品远销海外。
叔叔在国外发展的一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时不时跟爸爸开口要钱
爸爸顾念他小时候,因为自己走失而吃了很多苦,很少拒绝他。去年爸妈乘坐直升机看新工厂的地块,意外出事故离世,叔叔婶婶回来处理爸妈的后事,之后便以照顾她为名留下。
这一年,他们插手公司的事,花费大量精力财力支持培养她学艺术,处处体贴照顾。
如果不是被绑架,她真以为叔叔是在用心照顾自己。
至于曾鸿庆等人……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集团的股份,真不想让叔叔婶婶插手,也能做到。
到底是规模百亿级的集团公司。
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叔叔婶婶胡闹。一旦叔叔婶婶从自己手里拿走股份,应该很快就会被他们联合绞杀,最终一无所有。
元锦进客厅坐下,不自觉抬手按了下眉心。
头有点疼……她好像丢失了一些记忆,又好像没有。爸妈对她一向宠溺,唯一的要求就是必须学金融管理,把集团经营下去。
她确定自己没有学过任何的相关知识,对于公司目前的经营模式和未来的发展方向,却有清晰的规划。
甩了甩头,她重重靠向靠背,偏头跟徐伯说,“明天帮我向学校请假,我去一趟公司。”
集团公司是爸爸打下的江山,她不会眼睁睁看着公司分崩离析。
“好。”徐伯眼里满是心疼,“我一会就给你的班主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