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何意虽然心下隐隐觉得怪异,但也不再多虑。
反正那庆见空真要奔杀出来,自己的武功也许不够格,但以他所学轻功,要带着陈旷脱身倒也不难。最不济,再叫庆平生来清理门户就是了,至于这帮林家堡的人生生死死,与他又有何干。
一行人各怀心思,就奔上山去,半个多时辰后,天色已黑的深了,望风崖上繁星熠熠,杳无火光,余何意骑着青骢马领队在前,这会儿越走越觉得古怪。
终于在一声勒马嘶鸣之后,余何意停了下来,回身问道:“是不是走错了路?”
马车上,在女子幽香中难以自持的陈旷早已走出车外,与车夫一道驭马,燕碧纱只顾着谈论武学之道,他却不能不顾忌燕姑娘清誉。
这会儿见前头停下了,陈旷顺着火把相照,一蹬车辕飞身向前,问道:“发生了什么,怎么止步不前。”
余何意在马上左右四望,望不尽层峦叠嶂,沟壑深险,心下愈发不安,叫道:“不好,恐怕中了计了,快回去。”
陈旷面色一凝,显然也大感不妙,惟有林崇吉还迷迷瞪瞪,不知所谓道:“什么中计,回去做什么,我爹还在前头等我呢。”
“只怕前头等着你的不是你爹,是阎王老子。”余何意冷笑一声,挖苦道。
林崇吉面色涨红,怒不可遏地戟手骂道:“你个村野莽夫,胡说八道什么!竟敢侮辱于我,林成、林就,拿下他!”
“是。”
两名青衣汉子自人群里踱步而出,俱都是高高瘦瘦,貌相清癯之样,但只见两人手掌都是扭曲变形,一看就知道是练手上工夫的外门硬功。
这会儿正左右包抄,欺身攻来。
余何意也是忍了一路怒气,现下恼怒万分,只觉得这纨绔子弟不可理喻,这会儿见那两人逼近来,连连发笑,喝道:“来得好。”
说罢抽出背负长剑,一抖剑刃,发出阵阵嗡鸣之声,向着两人攻去,那两名青衣汉子呼喝一声,跃身而来,余何意只觉得一股劲风奔袭胸口,另一人则向着天灵盖直压而下。
他一个左转身,抢到了右上位,右手持剑自上而下,挥扫而去,凌厉难挡。
那宝剑锐利无比,逼得两人退开几步,不敢以手去接,他二人习得搏击之术,何等默契,此刻对视一眼,就要再攻。
就在此时,陈旷双足一点,倏忽飞越而入,虽未持剑,但双手连拍林成林就两人胸口,又把二人逼退几丈。
忽然有娇声叫道:“好掌法,竟能把华山‘无边落木’剑意,融入掌势之中,陈大哥在切磋武艺,怎么不叫上我一起。”
说话间,燕碧纱飞身落下,手中举着一尺洞箫,林崇吉见她入场,慌忙呵斥道:“快退下,不要伤到了燕小姐。”
林成林就对视一眼,知道自己也奈何不了余何意与陈旷二人,只得点头称是。
“林公子,我这兄弟说话有得罪之处,烦请谅解。实因情急之故,若我料得不差,今日那传令的下人,恐怕是魔头的奸计,这望风崖上绝无令堂与失踪女子,林家堡很有可能已经遭袭,我们得赶紧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