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那么晚了,游泳池都关了。”文雁咕哝道。
“那只好明天了。”许冠民也爱莫能助。
“学校不是有教吗?”陈怡萍问。
“姐那么笨,怎么可能学得会。”许昌盛塞一片水果进嘴里,他小文雁两岁,今年国二,面容俊秀,脸色白晰,有时还会被误认为女生。
“什么笨?”她生气地插腰。“这跟笨有什么关系?”
“反正笨就是笨。”
“昌盛,怎么可以这么说姐姐?”陈怡萍摇头。
“听到没?”文雁瞪了弟弟一眼。
“好了,你们两个别斗嘴。”陈怡萍制止道。“文雁,来吃块西瓜,这是杨妈妈刚刚送来的,很甜的。”
文雁拿片西瓜送进嘴里,嗯!果真很甜,她由门外望出去,正好瞧见杨伯父朝他们家走来。
“爸,杨伯父又来找你下棋了。”他们两人几乎天天都要杀一回才甘心。
话才说完,杨朝群已进了他们家,许冠民立刻热烈欢迎,文雁则被派出去买啤酒回来。她走到街尾的杂货店,买了一袋的啤酒,还买了根棒冰。
她实在不懂啤酒有什么好喝的,上次她因为好奇浅尝了一口,差点没被苦死,实在是够难喝!她舔舔棒冰,一阵沁凉入心,这才是消暑秘方。
突然,她瞧见电线杆后面有个人,他正转身想退后,文雁立刻认出那是谁。
“杨汉强”。她快步向前,听见他的叹气声。“你干嘛躲我?”她一站到他面前,立刻知道原因。“你又打架了?”她怒声道,见他眼下有块瘀青。
“你又边走边吃?”他也说。
她不理他的话。“你还有哪受伤?”她抓住他的胳臂,左右检查。
“没有了。”
文雁吃口冰,说:“把衬衫解开。”
他大吃一惊。“干嘛!”
她瞪他一眼。“你想到哪去了?我是要看你有没有受伤。”她没忘记他曾被砍伤腹部,还是她帮他上的药呢!
“我好得很。”他翻翻白眼。
文雁可不会如此轻易放弃,她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她。“拿着。”她把啤酒递给他。
他提着袋子问:“我爸爸又到你家下棋了。”
她将棒冰含在口中,点点头,动手解他的扣子。
杨汉强诧异地瞅着她。“我说过我没受伤”。但他也没阻止她,因为他知道她非得眼见为凭。“你不怕等会儿有人瞧见?”
她拿下棒冰。“这么晚了不会有人出来。”她拉开他的衬衫,虽然她不想人家误会他俩的关系,但是她不能放任“有可能”受伤的他不管。
她看着他健硕胸膛上的几道疤痕,那都是以前他受伤留下的,幸好她没有瞧见什么新伤口。
“如果你再受伤,我会很生气。”她又将棒冰塞入口中,替他扣上纽扣,不停跺脚,含糊不清的说:“有蚊子。”他们站在灯光下,所以四周都是飞虫和蚊子。
杨汉强挥手帮她驱蚊,她抬头正想嘱咐他不可再生事,却瞥见他眼下碍眼的瘀青﹔她伸手揉揉他的脸,突然,一道奇怪的白光和声音响起,两人同时望向高处。
“你们在干嘛!”
杨汉文自二楼窗口探出头,手上拿着照相机,嘻皮笑脸地看着底下状似亲昵的两个人。方才他无聊地拿着相机到处捕捉镜头,还真是巧,就让他看到他们两个卿卿我我地站在一起,文雁还在帮二哥扣扣子,哇!真是刺激,这不拍下来做纪念怎么对得起大家。
文雁怒道:“你又在乱照相了,底片拿来。”
她和杨汉强会从小到大遭人调侃,最大的祸首就是他。三岁那年,她刚搬来时,杨汉强被推倒压在她身上,两人嘴唇碰在一起的画面正好被他照下来,从此以后,她就活在“杨汉强的小女朋友”的阴影中,而两家各拥有那张照片,三不五时就拿出来忆当年,弄得邻居全知道这件事。
现在他竟然还敢照他们两个,这若流传出去还得了!
“你不用这么紧张,里面没底片。”杨汉文说。他和杨汉强长得很像,只是没那么魁梧,脸蛋也较秀气。
“真的还假的?”文雁不相信。
“骗你干嘛!”杨汉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