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雁咬住下唇,晓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她吸吸鼻子,只得点头。
医生顺便替她消毒膝盖上的擦伤。“幸好你的脚只是轻微扭伤,再严重一点就要好几个月才能好了。”他慈祥的说。“怎么会这么不小心?骑车要小心点。”
一触及这个话题,文雁又开始觉得反胃,那个恶心巴拉的变态!
“好了,去打针吧!”医生说。
杨汉强扶着文雁到一旁,护士小姐一拿针筒出来,文雁就全身僵硬。
“我真的不想打。”她脸色苍白。
“别看就好了。”他安慰着说。
“我光用想的就毛骨悚然。”她伸直左臂,等护士注射,整个身躯则偏往右侧,而她的手仍死抓着杨汉强的手臂,脸部表情僵硬。
“我刚才想到一件事。”他试着转移她的注意力。
“什么事?”她眼神空洞的说,心里直想着针头何时会扎进她的肉里,护士已开始用酒精擦抹她的手。
“就是你撞坏的车——”
“都是那个变态!”她激动地打断他的话。
“我会叫他赔偿你的。”
“真的——啊——”她的泪水掉了下来,因为针已经扎进去了。她的脸皱成一团,全身绷紧。
护士小姐说道:“你要放松才不会痛。”
这她也晓得,但是做不到又有什么用?这句话她不知听了几次了。
杨汉强揉揉她的头发,让她靠在他胸前。“你就这时候最胆小。”他叹口气,其它时间她可是凶得狠,训人还都理直气壮的。
“好了,可以睁眼了。”护士小姐笑着说。
文雁抹去泪水,杨汉强则抱起她,往外走去。
“对了。”护士小姐的话让他停住脚步,她笑道:“你们谈恋爱之余,可别忘了功课。”
“不是——”
文雁话还没说完,杨汉强已抱她出去。“我自己可以走,你这样抱着我,别人会误会的。”她气嘟嘟的嚷着。
“误会就误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不以为然。
“不行,我已经发誓高中三年要平静的过日子。”她义愤填膺的挥舞手臂。
“这和那有什么关系?”他让她坐在自行车上。
“当然有关系。”她扶着他的手调整坐姿,让自己舒服点。“我可不想再有流言在我背后传得满天飞,更不想被人指指点点,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跑来看我长什么样子,很烦吶!我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三头六臂。”她一个劲儿的抱怨,除了这些外,还得忍受师长的询问、关心,任凭她怎么解释,就是没人相信她和杨汉强只是邻居,真的是跳到黄河里都洗不清。
杨汉强看她一下,她和小时候没什么两样,对他而言,她还是像个洋娃娃,短短的黑发,脸蛋总是有两个红晕,鼻子小,嘴巴也小,睫毛很长而且翘翘的,眼睛有抹淘气的色彩,易笑也易怒。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可爱的,只不过她似乎一直很想和他划清界线。
“等一下你载我到校门口就可以了,我自己进去,你不用抱我。”她又说。
他摇头。“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我哪有任性?”她不可思议的叫。“连你妈妈都说我乖巧懂事。”
“那种话你也信?”他挑眉。“那是客套话。”他跨上自行车,往前骑去。
“这才不是客套话。”她反驳,双手搂着他的腰,早忘了刚才说过不搂他的话语。“为什么你的衣服老是不扎进裤子里?”她拉拢他外露的制服。
她又开始管东管西了,他叹口气,没有回答。她对他大哥或弟弟都没这么唠叨,唯独对他老爱叨念不休。
一路上,两人惹来众多的注意目光,因为他们穿著学生制服而且还过了上课时间。文雁面不改色,视而不见,毕竟成为众人的焦点已不是头一回了。
到了校门口,他抱她下车,文雁背回书包。他说:“放学后我来接你。”
“不用,你叫佩嘉来载我好了。”放学时人这么多,她才不要制造新闻。“我的车怎么办?”她担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