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唤白银时,钉在她身上的冰锥随即消失掉,而她则硬生生从二楼高的大树掉落到草皮上。
“呕!──”迦罗琉璃掉落到草皮上后,双手紧抱身体,看似腹部翻腾,吐出许多血液出来。该说是她幸运,没一头撞死吗?
我反手将白银插入衣服背后的束带裡,拉上刚才因对战脱落的连衣帽,往她掉落的地方走去。
“呕!──你……你刚才為什麼没一击杀掉我,你应该……应该办得到才对……為……為甚麼……呕!──”
迦罗楼兰身体并无外伤,刚才三支冰锥虽击中她,却不会在身上留有任何伤口,因為那是种能量箭,只会在击中对方时於体内爆发出能量,伤及内。
“我问妳,為何要掳走緋夜?”我蹲到迦罗楼兰面前,开口问。
“咳咳!原来是要问我话……咳,我不会告诉你的……死也不会!”
她很明显地不会将实情告诉我。无所谓,反正目的地已经在前头,到时候一定能水落石出,那个掳走緋夜的主要原因。
这一路战下来,我心中除了对於緋夜被擒之外,还有另一个非常大的疑问,就在刚才与迦罗楼兰对战后,终於获得证实了。
刚才我射出叹霜箭之前,迦罗楼兰本想逃离战圈,却又忽然打消念头全力防守,这很明显是要拖延住我,究竟是甚麼原因要如此做?
“哥,你也是如此认為。”
“怎麼,妳也想到了吗。”
“嗯,你那二位姐姐和八云并无异样,但一开始的天下五刃,他们应该知道此举无疑是自杀行為,却又尽力想阻挡你,以緋夜当借口这点,他们亦瞭解挡不了你才对。后来的装甲部队,直到刚才那名女子,我觉得当中一定有古怪,感觉……似乎是在策划甚麼阴谋。”
“剎那,我的想法跟妳一样,但既然对方已经端出菜来,又怎能不嚥下。我也料想到,他们猜到我不会直接冲入主阵地,一定会以歼灭所有人為目的而缓步前进。看来,裡面有相当了解我个性的人在,会是紫姨吗?”
会这麼想,是因為除了妹妹们之外,最瞭解我的也只有她。但若不是她,我想不出还有哪些人能如此精密地掌握住我的心理。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可是我总觉得似乎又没那麼简单。哥,我心裡有点担忧,待会进入主阵,一定要冷静,可不要著了他们所设的陷阱。”
“谢谢妳的忠告,哥一定会冷静观察,不会让他们有机可乘,安心吧。”
“嗯……”
跟剎那讨论完后,倒卧在草皮上的迦罗楼兰也已经晕了过去,她体内虽受到创伤,但一时之间还死不了。
“若能活命,那是妳的运气,自求多福吧。”
走了几步路,望向京都御所过去,那片将御所围绕起来的石墙,距离只差不到八百公尺。观看这四周规划过的树林区,左边方向的宗相神社,前方不远处的白云神社,以及刚才与那些式神和迦罗楼兰对战的严岛神社林区,说实在真有些不忍心破坏这裡的环境。这裡是京都市内的绿林地,也是假日亲子游乐的好地方,国安特调局怎麼会选择设在此处,难道裡面成员和皇族有关?
不过仔细思考起来,在这皇族势微的时代,应该不会那麼大的权力能将京都最热闹的区段给封锁住。天照口中名為的副局长是真正的掌权者,背后势力恐怕不简单,难保没与政府高层有利益关係,如果料想属实,的确是有权能将整个上京区给封锁住。
回过头来再想,為何要坚持将小葵给封印起来呢?既然已经知道她被我带出,又成為我的妹妹,建御雷家的人应当能瞭解我能掌控情况才对。紫姨突然发狂似地攻击我,接下那击之后,我发现她神情似乎有些恍惚,更纱和桃华当然也是如此,只不过没她反应如此大。再观稍早麟瞳,昨天才跟她谈过话,今早就变得如此异常,和树及晓大他们亦同,甚至一向比较胆小的亚理沙竟也举刀攻击,这真的有些奇怪。想到这裡,那為何千岁、晴姬、八云,甚至是逢皇羽音,她们没此异常情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相信,知道害死自己家人的小葵出现,那群痛失亲人的人们一定会非常忿怒。可是平常沉稳又冷静待事的紫姨,就算是知道小葵是令她痛失丈夫之人,也不可能会失控到那种地步,这太不像她,更是不合理。她绝不会是如此才对,以我了解她的程度,至少会想到小葵就是银樱的女儿,我还记得前几天到白虎之间跟她的谈话内容。
“就算是有十条命,我也不敢直接叫祂的名字,真不敢相信……”
她是如此说道,所以在我踏进总本家时,她就一定知道小葵是银樱的孩子,这点我非常篤定。不过,她的反应却是如此……等等,那天总本家内四大家族裡的人都在,但却只有紫姨的情况最异常,而今天换麟瞳他们变得如此,而其他人却没有。咦?都是建御雷家的人……
嗯!这是言灵,绝对是有人下言灵。记得在东京解救银霜时的那群被镰鼬控制的鼬妖,银雪说是受到言灵控制牠们才会攻击我,这下我全明白了!
对建御雷家的人施言灵,目的是要造成我们之间的冲突,没完全控制住他们,就是怕被我察觉到异状,而不会予以反击。该死!我应该要早点推敲出此结果才对,好在没对麟姐他们下重手,否则现在我就算是万死,也弥补不了因自己疏忽而铸下的大错。
至於那装甲部队和迦罗楼兰,我只能对你们说,敢掳走緋夜,你们活该倒楣,若让她受到一丝伤害,我绝对会拿你们来血祭。
“呵,哥,你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