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库力江只是浅谈即止,并没有向外人过多诉说月羌国王室的私事。
赶路了一天,身心疲惫,这时候能喝上热气腾腾的马奶酒,大口撕咬着坚韧肉干,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错,说说笑笑,推杯换盏。
有人喝多了,开始拿出弹拨尔、手鼓,围着篝火吹拉弹唱起来,气氛热烈。
这边载歌载舞,另一边的四头羊碰头,同样是相处得气氛融洽。
被绳子拴在一边的四头羊,各自身前都放着一袋干草,四头羊一边低头吃着各自身前草料,一边时不时咩,咩,咩的交流。
“小老弟,你也是被那个汉人道士强迫变成羊的吗?”萨迪克以前辈自居,盘问起新来小弟的路子。
短暂分开几日,萨迪克和萨哈甫对晋安的称呼变了,不再一口一个妖道。
或许是担心晋安真的会丢下他们吃尽苦头吧。
所以这次晋安回来,态度友好了许多。
“原来大家都是人!”
新来绵羊震惊开口,当然了,听在外人耳里那就是羊叫。
但下一刻,他神色尊敬。
晋安道长果然是品德高尚,别人进沙漠恨不得多带能够用来保命的清水与食物,只有晋安道长不计前嫌,不仅带上他们这些戴罪之羊累赘进沙漠,还要让出大半骆驼替他们这些戴罪之羊驮清水、干草,仁至义尽。
晋安道长这是宅心仁厚。
品性高尚。
老萨迪克这就不乐意了:“我们不是人,难道还能是羊?”
“老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一开始太吃惊,原来我们都是被沙漠放逐的有罪的人。”
一句老哥哥喊得萨迪克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觉得对方都这么客气了,自己怎么也要在接下来的路上多多照顾这位新来的小老弟,让对方体会到沙漠子民热情如太阳的待客之道,于是以老资格自居的带路道:“我叫萨迪克,这是我外甥萨哈甫,我们披上羊皮变成羊刚满六天,这位资历更老的羊前辈,是第一位跟着汉人道士的,羊前辈平时不开口说话,但一路上对我们非常照顾,多亏了有羊前辈照顾才能让我们熬过最困难的开始几天……”
老萨迪克一打开话茬子就像是话痨说不停,他嘴里津津有味的不停咀嚼干草,越吃越香:“小老弟你是犯了什么罪被那个汉人道士变成羊的?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以后大家就都是一根绳子上的羊了,要互相帮助才能在沙漠上活得久。”
新来绵羊声音低落的说道:“我叫伊里哈木,是因为受到魔鬼蛊惑,间接帮魔鬼害死不少人,那些人虽然不是我亲手杀手,却因为我死。我是两天前才披上羊皮成为戴罪羊……”
闻言,老萨迪克和小萨哈甫都为之动容。
原来大家都是天下沦落人。
“伊里哈木,你不是孤独一个人,我和我四舅也是因为帮助魔鬼,间接害死不少人,所以你那种自责心情我们都理解…来,多吃些干草,吃饱了明天才好上路,你这是第一次披羊皮进沙漠吧,一看你就没有进沙漠的经验,现在不吃饱点,天亮赶路后饿得快,商队可不会停下来等我们这些羊。”小萨哈甫从自己面前的干草袋子里,用羊角拱出一堆干草分享到对方干草袋子里,安慰说道。
“谢谢萨哈甫小哥,谢谢萨迪克老哥哥,你们都是好人,你们也是自愿跟着晋安道长身边变成羊的吗?”
小萨哈甫:“?”
老萨迪克:“?”
看着气氛融洽的三羊,山羊继续低头吃着它面前的一大袋干草,山羊体格强壮,所以它面前的干草麻袋比另三人的高出数倍,有半人高。
这时候,老萨迪克皱眉思考说道:“伊力哈木,这名字我一直觉得很熟悉,听着好像月羌国国王的名字?”
小萨哈甫觉得自己的四舅老糊涂了,他铁憨憨的嘲笑起自己四舅:“四舅,你怎么不直接说那个汉人道士绑架了月羌国国王,吧唧吧唧,四舅你这是活糊涂了,想想这事都不可能,这比我娶到月羌国公主还天方夜谭。”
咚!老萨迪克撅起蹄子,脑门狠狠撞在自己外甥脑门上,两败俱伤的瞪眼道:“没大没小,怎么跟你四舅说话呢,就只知道吃,吃,吃。”
……
看着几头绵羊第一次碰面就咩咩咩的叫不停,好不热闹,尤其是几头绵羊间懂得相互分享干草一幕,刚好被大胡子他们看到,众人不由感慨说道:“有时候人活着还不如几头羊更有人情味。”
“晋安道长您这次去月羌国,怎么又多带一头绵羊进沙漠?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比三羊开泰还更有深意的说法吗?”
晋安理所当然的回答:“这叫四羊开泰。”
“?”
“?”
“?”,!
事,库力江只是浅谈即止,并没有向外人过多诉说月羌国王室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