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吹了一夜的冷风,像个行尸走肉,等了整整一晚。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也不知道意义在哪儿。
直到那天她打来电话问问题,又让他产生了一种侥幸心理,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这是误会,或许那男人真是她舅舅,毕竟那天她妈也在场,或许陈妍宁也不清楚情况。
可是他听到了他们接吻时的声音,他听到了那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调情的话。
终于认清现实,虞粒喜欢的人不是他,她的&ldo;czn&rdo;更不是他。
从天堂落入地狱是什么感觉,他体会得彻底。
他陈泽宁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
校医帮虞粒的擦伤处理好之后,拿来了一块冰袋。
陈泽宁接过冰袋,刚要贴上她的脚踝,虞粒就抢了过来,&ldo;我自己来,&rdo;
陈泽宁没有强求,而是坐在了她面前,沉默地看着她。
虞粒将冰袋轻轻贴上去,冰得她缩了缩脖子。
无意间抬头看了眼陈泽宁,他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连同唇色都是白的,背着她绕了大半个学校跑了一趟,额头上还挂着细细的汗,看着她的眼神,几分黯淡。
她从兜里拿出一包纸,抽出来几张递给他。
&ldo;刚辛苦你了啊,你快回去休息吧,自个儿都还没好利索呢。&rdo;虞粒一边吹了吹脚踝,一边说。
她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脚,还真别说,看上去真的惨不忍睹。
思考了几秒,她摸出手机,对着红肿的脚踝拍了张照片,想想觉得还不够,又拍了张手心和膝盖的擦伤照片,然后一并发给了程宗遖。
打字:【好痛,该不会骨折了吧,我以后会不会成瘸子,你可不能嫌弃我![大哭]】
发送。
小丫头还有两幅面孔。在外人面前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在程宗遖面前立马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小绵羊。
她其实就是想让程宗遖心疼心疼她,这样在洛杉矶也会时刻惦记着她了。
发完就收起了手机,没想过程宗遖会回,他在飞机上,手机应该关机了,等他落地了就能看到了。
陈泽宁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将她发消息时那娇嗔的表情尽收眼底。
沉默须臾,他忽然问:&ldo;虞粒,你真的看不见我吗?&rdo;
虞粒闻言,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后一副毛骨悚然的表情:&ldo;大白天的你别吓我啊,你是鬼啊?我看不见?当我眼瞎啊。&rdo;
陈泽宁的眸光越来越晦暗,他的肩膀缓缓垮下来,&ldo;你就是眼瞎。&rdo;
脚冰敷了二十来分钟,校医又给她缠了绷带,开了点跌打损伤的药。
疼还是挺疼,可也能勉强走路。陈泽宁说背她下楼,虞粒拒绝了,她可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人,而且也不想让别人误会。
张叔照常来接她,回到公寓后,虞粒的心情瞬间又跌入了谷底,偌大的公寓好像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