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依旧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闻彦庭,更不知道在这层窗户纸被戳破后如果面对自己的女儿。
这种复杂是她短暂的时间内无法消化的。
江婼呢?如果她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最喜欢的闻叔叔就是那个去世了的爸爸后又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江婼小小一坨站在床上,双手紧抱着兔子玩偶将它贴在怀里,眼里蓄满了泪,随时就要掉下来。
“可是我真的很想要闻叔叔做我的爸爸啊……”
江湾沉默了半晌,堵在胸腔内的那一口气终于被沉出。
“是妈妈的错,妈妈不想留在这里了。”
江婼向来懂事,懂事到不需要强求,只要江湾的一句不想就可以抛弃自己内心的想法。
临近初夏,上海的日头愈发的大,别墅湾的白茉莉开的格外好。
闻彦庭挽着袖子将木桩打在地基里,衬衫被汗水打湿,他钉着木头的手都泛起青筋。
天热了,江婼总是坐在秋千上被太阳晒得小脸通红,他想亲手给江婼搭个小凉亭。
他打桩子的时候嘴角都勾着笑,就连等一会江婼下来看到时炫耀的话都想好了。
四根桩子直愣愣地打在土地里,闻彦庭没干过这种力气活,一双手都红肿起来,面色苍白。
他看着那四根木头,怎么看都觉得不好看。
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办,但他就是想亲手来给江婼做。
他满脑子都是小姑娘一脸雀跃蹦跳着的样子,像只小麻雀。
小乔吃了醋,觉得大舅舅变了,对自己都没有这么用心。
她胖乎乎气鼓鼓一团,坐在沙发上板着一张脸,气够了,又去厨房拿了水跑出去给闻彦庭。
气归气,但她还是心疼大舅舅的。
江婼随着江湾整理好东西后,对着那间住过的屋子最后环视了一圈,眼眶又红了。
她征得江湾同意,去跟闻彦庭告个别。
闻彦庭什么都不知道,还专心蹲在花园里搭着凉亭。
他把那片紫藤萝全移了过来,准备盖一层花棚。
江婼背着那个小挎包,红着眼走到闻彦庭身后,小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角:“闻叔叔。”
闻彦庭闻声回头看,嘴角扬起的笑在看到那双通红的眼后瞬间落下。
“怎么了,这么委屈?”
江婼低着头,将身上的小挎包摘下来递到闻彦庭面前,一开口声音闷闷的,还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和妈妈要走了,不能和闻叔叔去游乐园看小狐狸了,妈妈让我把东西都还给你,屋里的玩具我都收拾好了,包里的小熊软糖我就吃了两颗,还给你。”
江婼低着头,尽力将那双红肿的眼掩下。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