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金属酒托空了三分之一。
苏希澈喝了半瓶都不到。
余下的酒都进到了陆知珩的胃里。
离开七度酒吧时,他已醉意阑珊,步伐都有些虚空。
苏希澈不放心,叫了云祁过来。
三人刚上车,一名年轻男子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苏希澈偏头,无意撞上那抹俊朗的身影,愣了愣。
“林见深?”
陆知珩后背抵靠着真皮座椅,双眸微阖。酒液在空空的胃里翻滚,整个人有些晕晕沉沉。
“你说谁?”
他猛然弹开眼睑,侧目,冷声问道。
“可能看错了。”
苏希澈收回目光,不确定道。
“……”
陆知珩还欲开口,两侧额角如同长针扎过,脑仁又开始泛疼。左手握拳,敲了敲沉沉的脑袋。
“不舒服?”
知道他有头疼旧疾的,除了林听予,就只有云祁了。
“喝多了。”
陆知珩强撑着开口,嗓音陡然沙哑了起来。
“以后还是少喝点。”
苏希澈温声劝道。
他见过陆知珩最痛苦的时光。
因为压抑,因为无法释怀。
他借酒消愁。喝到胃出血。
那段时光,是他最黑暗的日子。
好在,他扛过来了。
寒门学子,终攀上了权贵顶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云祁先送苏希澈回家,然后载着陆知珩去了医院。
-
翌日。
晨光熹微。
朝霞旖旎。
林听予从医院出来,习惯性看了看天空。
初升的日光,如雾如烟,清扬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