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少女坐在帐篷里,透过防蚊帘望着帐篷外的一盏昏黄的露营灯。帐篷上的露营灯散发着莹莹光芒,灯的周围环绕着一小群虫子,它们组成一团,不断地试探、飞离。
偶有一只飞蛾义无反顾的朝着那盏灯扑去,在露营灯的铁丝灯罩上横冲直撞几下,颓然坠落在草地上,草坪上的几滴露珠发出微弱的呲呲声。
“在看什么?向导小姐?”帐篷外突然出现一张放大的俊脸,青年红色头发十分张扬,金色瞳孔在黑夜里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是尤安。
不等她回答,尤安自顾自挤进了帐篷里,他个子高大,一进来狭小的帐篷里空气都稀薄几分,滚烫精壮的肉体贴着她,祝蕴灵默不作声往旁边挪了几分。
“睡不着,在看飞虫。”
她抱膝而坐,整个人缩作一团,下巴枕着膝盖,失神的望向外面。
“向导小姐是不是觉得那些飞虫很是愚蠢?”
祝蕴灵有些不解:“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些飞虫明知撞上莹灯是死路一条还要撞上去,不是愚蠢是什么?”
“如果对飞虫来说不是呢?或许是那温暖的灯光照耀了原本该在黑暗里度过一生的飞虫,它们甘之如饴呢?”
祝蕴灵并未抬头,只是枕着膝盖,头却转向他的方向,尤安嗤笑一声,也弯腰看向她的方向,两人视线交汇,尤安神色晦暗不明。
他自嘲一笑,“你们向导很骄傲吧。看着我们哨兵就如同这飞蛾一般义无反顾的扑向你们的脚下,祈求怜悯。然后再肆意践踏我们的精神,弃之如敝履。向导小姐,你也对自已的身份感到自豪吧?”
“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祝蕴灵皱着眉不解的望向他,她是古早虐文女主,什么时候有过他说的那种好日子……
尤安没理会她,自顾自的说道。
“所以……向导小姐的意思是,你是那莹灯,我们就是那群不知死活的飞虫对吗?”
这个男人,真是又敏感又自卑。
祝蕴灵皱了皱眉,将头移开不再看他。
“我没有这个意思。”
尤安却没打算放过她,伸手将她拉至自已的膝盖上,白皙俊美的脸庞贴近她,两人额头相抵,温热的眼泪落在祝蕴灵的脸上。
他……他哭了?什么时候?
“救救我吧……”尤安长叹一口气,高昂的头垂了下来,“如果是您救我的话,我或许会好受一点。”
祝蕴灵震惊的望向他,茂密的红色头发里,不知何时冒出来两只毛茸茸的兽耳,像他的精神体猎豹的耳朵,虽说有种诡异的萌感,但祝蕴灵可没胆子摸上去。
“你……你异化值多少了?”
“你知道的,我不会做精神疏导,虽然你们都说我是向导,可我什么都不会。”
红发青年白皙俊美的脸庞已被汗水打湿,汗水泪水混在一起让他整张脸都变得水光潋滟,配合上他病态痴迷的表情,仿佛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
祝蕴灵自已都被这个诡异的形容震惊到了,尤安拉着她白皙柔嫩的手主动放在自已异化的兽耳上,祝蕴灵没忍住捏了捏,引得尤安闷哼一声,喉咙里发出猫咪咕噜咕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