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门板听,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房间的隔音效果极佳。唐意浓更怕这丫头已经死在里头了!
“呸呸呸。”她冷静了一下,把照相机掏在手里,然后按响了门铃。
没有反应。接着按!
一下一下越来越快,唐意浓心一横索性敲门,“咚咚咚”又重又响。
“谁啊!”
唐意浓镇定,“有位先生要了咖啡。”
“咔噔。”门拧开一条缝,一双贼溜的眼睛出现,同时房里传来呜咽挣扎的声音。唐意浓大叫一声,“记者记者!你乱搞男女关系,不要动!拍照上头条!”
她举着照相机一阵狂拍,开门的男人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这会捂着脸“哎呦哎呦!”大叫,“不许拍!你哪家报社的!!”
“有传你包情妇原来是真的,请问你作何解释!?”
唐意浓强迫自己镇定,说话一套一套的同时迅速扫视房间一切,果然在床的左侧地板上看到了沈盼菲。
小姑娘衣服全扒了,跟具破娃娃一样。唐意浓头发晕,男人用被子把头蒙的严严实实,嚎叫恐吓,“不要拍脸!我剁了你的手!”
坚持不了多久了,唐意浓挪到沈盼菲跟前,床单往她身上一遮,“蠢货还不走!”
沈盼菲爬起来,边哭边往外跑,男人察觉到不对劲,试探着露出脸,唐意浓把相机往他脸上狠狠一砸,抽身拉住沈盼菲的手往外狂奔。
“只知道哭哭哭!想活着出去就别拖我后腿!”
唐意浓边跑边训斥,回头一看人已经骂骂咧咧跟上来了。沈盼菲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
电梯还提示在一楼慢悠悠的往上窜。来这儿开房寻快活的人都有权有势,肯定跟着一大片人在,唐意浓的手机在刚才的慌乱里不知丢哪儿去了,她心里也犯起了怕,搞不好真会被奸杀!
“走楼梯。”
沈盼菲光着脚、裹着床单、披头散发额头上一大坨乌青,哭哭啼啼的看着也可怜。她腿好像受了伤,一瘸一拐。二十几层,她想死的心都有。
“你发什么神经!”唐意浓怒目。
“你,你先走吧,我跑不掉的,不,不要拖累你了。”沈盼菲突然甩开她的手,眼神绝望又恐惧。
“出去之后再跟你算总账!走!”
唐意浓抓紧她的手一层一层下楼梯,沈盼菲哭的撕心裂肺,身后的动静也隐隐可闻,唐意浓也害怕,连手都在发抖。
“蠢货你到底做了什么蠢事!”唐意浓恨铁不成钢,心知这样俩人都走不掉,她心一横,命令沈盼菲躲进每个楼道的墙壁上,装消防器材的木柜里。
“不管出什么事你都别出来,想尽一切办法求救,找冯迟找危安找沈御致。”
沈盼菲身量娇小,壁柜的高度虽小,但里面很深,竟然真的可以把她掩盖起来。沈盼菲想开口说话,被唐意浓厉声打断。
“我没空跟你说道理,我要是死了你也不得好死,照我的做!”
眼前一黑,柜门关闭,唐意浓一个人跑了,不到半分钟,杂乱沉重的脚步紧跟而上,沈盼菲的心都裂了,只差没停止呼吸。
一切恢复平静,她没敢相信自己躲过了这一劫,哭着爬出来去找电话。
唐意浓独自引开他们,到了二楼出口就在前方,后面跟着五六个人近在咫尺,她气都喘没了,只要推开那扇门就获救!
她死命推,脸色刹那惨白。
锁的!
来者非善,唐意浓在他们不怀好意的笑容里心生绝望。瞅着楼道上的小窗户,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就往下跳。
一阵惊呼,紧接着一阵痛哭。
跳楼的地方是会所的后花园,来往的人少,所以响动格外明显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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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盼菲的求救电话第一个打给的是离这里最近的冯迟。
但第一个赶到事发地的,竟然是危安。
唐意浓躲在草堆里,被找着的时候,她捂着手疼的脸都白了。危安吓的阵脚大乱,打横抱起她就往医院走。
“意浓你还好吗?不要怕啊,我们这就去看医生。”
他话都说不利索,唐意浓在他怀里颠簸,确定自己安全了,把头埋在危安胸前发泄大哭,“吓死我了!你怎么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