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幼倾心段殊,本以为段殊是她囊中之物,不料被一农女截胡。
当下见着真人,容颜绝色远在自己之上。
一想到殊哥哥抱着这低贱女人在床帷间,心头便涌上一股暴虐。
她冷笑上前,高抬起手一掌打在墨画脸上,“啪”一声响彻院内。
墨画还未反应过来,耳边便嗡嗡直响,脑袋歪向一侧,嘴角划开道豁口淌出血,口内尝到铁锈味儿。
再看一侧面颊已高高肿起。
“不知尊卑的丫头,我便替你主子好好管教管教你。”
桑桑一手紧攥石砖,白皙手指因用力青白渗人。
她深吸一口气,忍着哭意看向淑环道:“这位姑娘,我们这算是初见吧。我不知你身份,不敢出口妄言;不知姑娘何以断定我是国公府打哪儿来的穷亲戚,还出手伤人。”
“不知姑娘家,便是这样教导礼仪尊卑的吗?”
一袭话虽因疼痛中气不太足,但铿锵有力。
“呵!礼仪尊卑,你教我礼仪尊卑!!我可是圣上亲封县主,你是哪处犄角旮旯冒出的土包子。”淑怀低头逼近,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挤出这话。
许久没有人敢这样反驳自己!
“县主这话一半对,一半不对。桑桑再是不堪,也是入了我段家宗祠的世子妃,亦是我妻。她往前的日子我没有参与,往后的日子定会好好教导于她。土包子这词儿县主可万万不敢再言!”
段殊拱手作揖,脸上满是疏离冷漠。
“殊哥哥!我”淑环未曾想能在这时候见到段殊忙,心头来不及懊恼,忙收回面上狰狞,换上可人笑意正想往前。
不料段殊大步上前走至她身旁,打横抱起桑桑转身便要走。
只留下一句话。
“县主若要教导人,满京纨绔子弟街尾巷边有的是。某还有事,便先不陪了。”
今日家宴,段殊午间休憩时段回来便见着这幕。
这女人,弄折了腿不说。还满脸可怜样被人欺负。
再不济也是他段殊的人,怎么随意被人欺!
桑桑眼内泪珠打转,此刻被人抱在怀中,宽厚胸膛不同于自己的,温暖可依。
满腔害怕委屈此刻倾泻而出,泪水若雨后芙蕖摇摇曳曳,一点一滴滚落满脸。她将脸埋于段殊胸前衣襟,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她养于乡里,头一回见这等京中贵女。刚刚鼓起勇气对峙已是抽掉了本身力气,背后头还冒着冷汗。
“正三品的官袍,只此一件,弄脏了你赔!!”段殊懒洋洋的声音在桑桑上首响起,她止了哭意,伸手抹了抹泪,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着他。
雾蒙蒙的双眼带着南边女子惯有的温婉柔情,含着水光若风雨吹打的白莲,段殊心头微动了下。
抱着人的指尖不着痕迹挠了挠素白襦裙腰间的粉荷花。
他添了添后槽牙,目视前方大步走着:“小爷可不是心疼你。好歹也是我显国公的人,哪能被外人欺负了去。”
桑桑垂眸,将脸轻轻埋于他胸口。
低声说了句:“桑桑明白,谢谢夫君。还有夫君,我喜欢你唤我桑桑。”
再往后,就不言不语,乖乖让人抱着入室内。
段殊挑眉啧了声,女子就是娇气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