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堂住持发现她的丑事后,将她扫地出门了,她只好以云游之名,边做着皮肉生意边入京寻求生门。
面对谢侯许的重金,她动了心。
事成之后,谢侯借口送她离京,将她杀死扔进了河里。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尼姑担心谢侯杀人灭口,没有跟许文蓉一起离开,她更怕离京之后天高皇帝远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她谎称将此事告诉给了相好的书商,若是她死了,那个书商会将这件事写成书,揭露谢侯雇凶杀人的而行。
谢侯为人向来小心谨慎,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便将她好吃好喝地养在谢府。
养了大半年,外面半点关于这件事的风声也没有,他们都觉得区区一个乡野老妇,掀不起多大浪花,放松了警惕。
小尼姑那天大摇大摆地走到戏楼去听信,被一直追查此案的羽林卫认了出来,当即就寻了个由头将人扣了下来。
李文简神色有些恍惚。
“殿下?”谏宁见他出神,又唤了一声。
李文简抬眼,疑惑地望向谏宁。
他又问了一遍:“属下是否现在去景元宫拿人?”
李文简沉默了一息,才道:“不用。”
事关阿蘅奶奶,应该由她决定如何处置。
昭蘅站在窗边,湿润的夜风吹得她鬓边的浅发微微荡漾,露出稍显苍白的脸颊。
外面的宫女唤了声:“殿下。”
昭蘅听到声音,提着裙摆迎了出去。
窗外雨声袭来,一颗颗急促地拍打在屋顶的瓦片上,犹如玉珠落地碎裂的声音一般,而她眼前的男子双目好似笼着迷雾般。
昭蘅心上一个咯噔。
李文简扫了一眼,窗台上放了一小把扁长的叶子,还有只编了一半的蚂蚱。
“这是什么?”李文简好奇地问了一嘴。
昭蘅唇角慢慢勾起,压低了声音:“答应给小八编的草蚂蚱。”
她含笑望着自己,明明是一贯的温柔眉眼,可是此时此刻更像是强颜欢笑。
阿蘅这么聪明,既然能将安嫔送来的糕点和东宫的饮食、香料送去太医院,定然也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怎么编的,也教教我。”李文简款步走到她身边,温声说。
昭蘅愣了下,整个人都呆住。
“殿下学这个做什么?”
李文简垂眼望着她,目光柔和,唇畔牵出一丝笑来:“看着很有趣,想学。”
“不愿意吗?”李文简又问。
昭蘅垂下眼帘,笑了笑,随手拿了一根草在窗台上摆弄着,说:“只是没想到殿下有如此闲趣。”
李文简从身后环住她,将纤柔的人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小时候父皇给我编过小玩意儿,不会点手艺以后怎么做个好父亲。”
两人靠得很近,昭蘅明显感受到他身子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