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晃起来的时候,脚离地面有一段距离,封灵铜针对我没影响。”殷长衍语气自然,修长颈项微垂,那双极黑的眸子与她对视,“你得辛苦一点,让秋千不要落得太早。”
麻绳在树干上绷紧,随着晃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王唯一下意识搂上他的脖子,眸中有着无措。没办法,不攥着绳子真的心慌慌,“能不能不来?”
殷长衍为她捋顺发丝,“不行。”
“我懒,我不干。如果非得辛苦,那还是你来吧。”
“可以,你亲我一下。”
王唯一“叭”地亲在脸蛋上。为表诚心,又响亮地来了好几下。
退而求其次,语气软了些,与他打商量,“快一些好不好?你明天去明炎宗摘封灵铜针,我要拜观音,给孩儿祈福。我们明天都有事儿。”
“拜观音?”
王唯一脑袋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嗯,五柳坡的送子观音庙,三年才开一次。听说很灵,香火特别旺。就在我柿饼铺子斜对面。”
“听说求神拜佛有很多讲究,你”了解吗?
王唯一受不了折磨,咬了他一下,“你唧唧歪歪有完没完,能不能快点儿?”
殷长衍“嘶”了一声,手按着她脑袋,“行,我尽量。”
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眼皮子,王唯一清醒的时候,人就在家里。
已经清理过,身上盖了被子。
头顶没有璀璨的星空,没有秋千,没有只剩枯枝的柿子林,是木头堆起来的屋顶。
王唯一翻了个身,继续瘫着。殷长衍在这方面一向体贴她,又顾及着孩子,虽然次数多,但她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
呜呜呜呜垃圾话本子,只说深,没说到头了还会往里钻。写得不对,起床就扔了它。
不行,越想越气。还是现在就扔了它。
掀开被子起床,翻出衣服箱里的话本子,撕成碎片丢进临江。
看了眼天色。走到五柳坡观音庙差不多一炷香,刚好午时,赶得上拜观音。
王唯一不信神佛,她同门天天拜菩萨求修为求发财,也没见能为大涨日进斗金。直到她死在近神人殷长衍手上,再次睁眼成为他的娘子,她开始觉得有些事儿信不信在其次,但人还是得心存敬畏。
带好银钱,动身去五柳坡观音庙。
拜神忌讳多,她也不太清楚什么能弄什么不能弄。祭品、香火之类的在观音庙门口现买,跟着别人做最保险。
每一样她多买一份,观音应该不会计较她偷懒。
五柳坡观音庙。
离得老远都能闻见香火味儿,小小的观音庙挤得人山人海。拜观音的人有两类,一类是膝下无子过来求孩子,这一种占大多数,另一类就是王唯一这种为未出世的孩子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