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她对上站在面前的李昆,下秋千,她站直身子问:“对不起,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盟主吩咐,下午回来。”
回来!?他要回来了?意思是,他愿意揭去前恶,同她从头来过?他知道她认真反省了,不再计较她的贪心?
新机会、新希望,雀跃的心呛了两声,她像获得救赎的罪人,用力一点头,笑说:“我知道了,谢谢。”
转身,难得轻快的脚步迈开,挂在脚踝处的千斤重担卸下,消失不见的阳光重现,她几乎要唱起歌儿了。
才起跑,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煞住,想起美仪老师口口声声强调的端庄,他会喜欢端庄情妇吧?敛起笑,她发誓从现在起,当个一百分情妇。
走进客厅,走入厨房,安娴地对厨娘和管家点点头,然后打开冰箱,寻找可用的食材。
“盟主回来,小姐想亲自做菜?”厨娘问。
“是。”
他从没夸过她做菜好吃,但他用行动证明,她亲手煮的餐饭,他常常吃得半点不剩。
“小姐想做什么菜?”管家问。
她从冰箱和储物柜里取出全鸡、草虾等食材,排排铺铺,换了几次组合后,决定。“雪莲红参鸡、翠玉虾焗、辣椒银芽和烩鲜鲍。”
这些都是师傅新教的菜色,她练了再练,练出师傅要的火候,也练出精湛手艺。
“要不要帮忙?”
“不用。”摇头,洗手做羹汤,她要亲自为他做晚餐。
“好吧!我们在外面,有任何需要唤我们一声。”管家说完,和厨娘离开。
拿起雪莲,在水龙头下冲洗,她想起在井边洗菜的岁月,那时,她看着同龄小孩在屋外嘻笑玩耍,听着他们的笑声,她的唇角也跟着上扬,那是书上写的童年,初蕊懂,也能领会他们的快乐。虽羡慕,她从没想过加入,生活的担子在肩头,未曾松卸。
阿爸阿母若是看到自己,一定会说她出运,说他们把她卖得好……
想起父母,她忍不住轻叹,酒精跟赌博千万别涉呀!一沾上,人性抹灭,不认得孩子亲情,遗忘人生一遭自己该尽的责任义务。
她想过要捎封信给父母,又怕他们一闹二闹,闹上这里,使得雍叡好生气。
别想他们,想想雍叡吧!想他们第一次见面,不过一眼,她便被这个顶天立地男子深深吸引,为他舍命,她连犹豫都不曾。
在他和关老板谈判时,她低头想的是欠债问题,想自己是否有幸,在上辈子欠他一些东西,然后此生牵牵绊绊,牵扯出他们的三面、五面之缘。
不管怎样,她真的好幸运,她来到他身边,顺理成章占据位置,她不该反反复覆,一本桂花巷就引起她的独活自悲,三月不见面,便怀疑起自己的生活是不是苦多于幸。
她说服又说服,说服自己反复不平心找到定位。
她一面刷洗着食材,一面让自己的心妥妥贴贴安放着,放在他偶尔会出现的地方。
打起精神,没错,朝这个方向想去,他愉快、她幸福。为什么人不愿意退一步,让自己定位在幸福圈圈呢?用力叹气,放下洗净的鲜鲍鱼。
“范初蕊,学会满足吧,你能无忧无虑活着,能学习各种知识手艺,你该感激他的提供,没有他,你正过着送往迎来的生活,也许五年、十年攒够了赎身金,人生已变形。他不过对你做了小小要求、不过给了一点点限制,有什么不能接受呢?师父说,食人一钱,当还人八两,你欠下他的,何止天地。所以,尽全力做到让他满意,有什么不可以?”
从这刻起,她决定不再要求他的聆听,不再对他做任何提议,她要做到他一个眼色,便懂得他的心意。
晚饭,他吃光她做的每道菜,她添饭加汤观察他的脸色,像尽忠仆人般小心翼翼伺候。
她安静、张扬笑颜对他,她努力做情妇,虽然她对情妇这行业所知不多。
“插花老师说你的程度